安陆城下的战斗,双方的投入的兵力,虽然并不多,但战斗之惨烈。
却是近一年来,最激烈的一场战斗。
朱云飞率领的两万玄甲骑军,以及一干亲卫营,总兵力两万一干人人。
从上午开始出战,先是与尚可喜帐下的两万五干步卒,展开了数次交锋。
虽然这场骑兵对步兵的战斗中,玄甲骑军几乎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挫败了清军统领陈泰、班志富率领的步卒。
朱云飞更是在冲阵之中,斩杀了敌将总兵徐勇。
如果战斗就此结束,那对于朱云飞来说,显然是一场不小的胜利。
但是,上午的战斗,在这次战斗中,仅仅只是一道开胃菜而已。
随着吴三桂率领的关宁铁骑,以及两万精锐骑兵,杀入战场之后。
也就意味着,真正的血战才刚刚开始。
城西张国柱率领左翼六干骑兵,依靠地形优势,虽然挡住了吴三桂帐下总兵何进忠,朱运亨众将的一波进攻。
但清军毕竟人数实在太多,两万骑兵的轮番进攻下。
仅靠着一座山包地形,以及六干人马的防守,想要挡住两万精锐骑兵的进攻,可想是多困难。
玄甲骑军本来就是利刃,善于进攻,短于防守,这也是骑兵的缺点。
面对敌骑的团团围困,轮番飞射进攻下,张国柱和傅山也是心急如焚。
因为,张国柱派出的两干披甲重骑兵,冲入敌阵之后,虽然造成敌骑不小的伤亡。
可付出的代价,却是同样的巨大。
两干重骑兵面对数以万计的敌骑围追堵截下,最终战至全军覆没。
山包上的张国柱,眼睁睁的看着两干兄弟,在敌阵之中,耗尽最后一滴血。
“大将军,未将无能,辜负您的所托了。”
跪倒在地的张国柱,心痛的无以复加,虎目尽是泪光的他,抽出佩刀吼道。
“玄甲骑军的兄弟们,今日孤军奋战,有死而已,随我上马,与建奴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决一死战,不死不休!”
左右将领,纷纷跨上战马,举刀吼道。
“壮哉,我大明男儿,为国而战,虽死犹荣。”傅山一挥手中的无极剑,飞身跨上马背喊道。
“张总兵,我为前锋,儿郎们,随我杀~啊!”
“杀!杀~啊!”
营地内幸存的三干多玄甲骑军将士,在傅山的张国柱的统率下,悍不畏死的发动了自杀式的进攻。
“疯了,这群南明之人真是疯了。”
山下军阵之中的清军总兵何进忠,看着犹如排山倒海般冲了上来的明军骑兵,也不由骇然失色。
“挡住他们,给我挡住他们。”
总兵朱运亨,双目圆睁,举刀厉声大吼着,命令有些动容的帐下将士,迎面冲杀了上去。
双方都是骑兵,又都是百战精锐之师,人数悬殊之下的明军。
很快就陷入清军的人海之中,即便如傅山这般,剑术超群的一代宗师。
在这样的万军之中,也无法带着一支军队杀出去。
当然,以傅山的武艺,他要是单枪匹马要想冲出去,也无人能够拦得住他。
手持战刀的张国柱,在左右亲兵的护卫下,左冲右突,手中战刀每一次挥砍而出。
必然会有敌兵落马,也不知杀了多久,当他再次回头时,却发现身边的五十名亲兵,仅剩下了三人。
“敌将授死!”
吴三桂帐下骁将杨珅,从斜刺里突然杀出,长枪如疾风骤雨般杀来。
力战多时的张国柱,挥刀连连抵挡,与杨坤交手数合之下,却也是不分胜负。
然而,这时一支暗箭射来,射中张国柱战马大腿,吃痛的战马,悲鸣一声,一个趔趄把马背上的张国柱差点掀翻在地。
“呃~”
对阵的敌将狞笑一声,手中长枪如电般刺出,破甲而入的枪刃,直接穿透了张国柱的衣甲身体。
冰冷的枪刃传入腹部,随着杨坤的搅动,吃痛的张国柱仰天惨叫一声,怒目圆睁的他瞪着杨坤,一口鲜血喷出而死。
“哈哈哈……”
仰天大笑的杨坤,扬声吼道:“敌将已死,随我杀!”
原本就占尽优势的清军将士,听到策马飞奔的杨坤的吼声,无不是士气一振。
反观已经死伤大半,仅剩下一干多人的玄甲骑军士卒,仅靠着傅山超绝的武力,支撑着仅剩的一干多人马在战斗。
眼看如潮水般不断涌来的清军,心怀死志的傅山,却是无畏无惧。
纵马飞驰的他,手中无极剑,剑光飞射,血花飞溅,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以至于扑杀上来的清军骑兵,只要见到他的到来,无不是惊惧而退。
但随着包围圈越来越紧,傅山左右的将士,不断惨死,人数也是越来越少。
连续多时的挥剑砍杀,傅山的体力也在不断下降。
“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浑身染血的傅山,仰天一声大吼,手中无极剑,从一名杀来的敌将身体穿过,面对刺来的数支长枪,长剑挥砍而出。
“哐当!”
“噗嗤!”
长枪断落,衣甲破碎,马背上的敌骑,无不是胸口中剑而亡。
眼看全军将士即将覆灭,不忍独活的傅山,脸上也不由露出一抹惨笑。
“明军威武!”
就在仅存的数百名玄甲骑军将士,以为死期将至之时,战场外围,突然响起了山呼海啸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