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更是南下的要道,拿下沧州,黄河北岸的德州、临清关,就会随时面临着攻击。
沧州知州衙门。
叛军连日的攻城,对于城头的陈德、马世耀来说,并没有造成多大威胁。
但州衙内东宫府一众官吏,这些天却是忧愁不已。
“蒋大人,御医们怎么说”
太子朱慈烺出京不久,在北通州登船,在静海县运河段,在船头落水。
虽然及时被发现和救了起来,但随后便开始发烧。
到沧州城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连续多日的高烧昏迷,伴驾的御医束手无策,城中的大夫也都毫无办法。
这些天来滴米未进,躺在床上的朱慈烺,已经瘦成皮包骨,奄奄一息的状态,让蒋德璟、方岳贡、范景文等人。
无不是焦急万分,却又无能为力。
“若不能退烧醒来,只怕时日无多了。”面对倪元璐和姜曰广的询问,蒋德璟面露哀伤,懊恼不已的说道。
“都是蒋某无能,辜负了陛下的重托,若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吾还有何面目独活”
“蒋大人,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倪元璐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感伤不已。
姜曰广也宽慰道:“要不再找找城中大夫,一起来试试,或许会有一些办法的。”
“城中的大夫,包括山野郎中,都请来看过了,根本没有办法。”蒋德璟摇摇头,有些期待的看着二人问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南下,寻找更多的名医来给太子治病。”
“你们二位有没有办法,派人护送太子出城”
“蒋大人,贼军势大,已经团团把沧州围困,虽然我们的信使突围出去了。”
“但要护送太子出城,几乎不可能。”
倪元璐苦笑一声,表示此法行不通。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明”蒋德璟想到太医说,若是再这样下去,最多三五天,太子就会驾崩。
他不由仰天长叹一声,跪倒在了床榻前。
“唉……”倪元璐和姜曰广闻言,一时只能长长叹了口气。
现在沧州城被贼军围困,援军遥遥无期,太子病入膏肓,他们这些人,空有满腹经纶,却也是无用武之地。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也就是京城陷落的第六天。
朱云飞率领帐下亲卫人马,与李虎所部骑兵营,抵达沧州城南外。
城南外的贼军人马,是贼军河间守将郭升帐下,都尉刘达所部人马。
刘达所部虽然有五干人马,但连日的攻城,已经折损两干余人。
虽然这些天,郭升从外围各县,抓了一些青壮,充实到各军之中。
使得刘达的兵力,仍然保持着四干多人的数字。
但一支军队的人数,显然不能代表战斗力。
相反,因为新招的民夫,缺乏训练,使得整支军队的战斗力不增反减。
加上刘达现在的重心,都放在了城头之上,对于突然出现在后方的明军,完全没有丝毫察觉。
三里之外的运河芦苇荡中,接到曹阳从城下传回来的,关于城南外的敌军情况。
李虎、李化鲸、张国柱、李本深诸将,纷纷请缨道。
“大人,敌军对我军毫无防备,若是突然发动袭击,不可一鼓作气,击溃这支贼军。”
朱云飞抬头看了眼天空,虽然现在没有手表,无法掌握确切的时间。
但根据天空太阳来判断,也就是下午三四点的时间。
兵马一路急行军而来,兵马不说疲惫不堪,但体力消耗巨大。
这个时候,在朱云飞看来,显然不是最佳进攻时机。
“让将士们就地休整,黄昏时分发动攻击。”
“李本深,你率领亲卫,负责警戒,防止有贼军斥候探子发现我们的踪迹。”
朱云飞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曹阳,你带队在外围布下暗哨,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意外。”
越是在关键时刻,朱云飞也越发的谨慎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