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朱云飞率领中军轻骑,猛然杀出,不是他头铁,而是他明白,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的道理。
蚁贼军阵中推出的那一排排战车,虽然看着唬人,但很明显威力并不大。
原因很简单,那些战车上的火炮,并不是红夷大炮。
而是一些臼炮,甚至还有一些是改良的火箭铳,这样的火炮,威力确实有,但威力嘛,真的只能说一般。
要知道那可是成百上千辆战车,要是是一字排开的红夷大炮,一旦开火,足以把一座城池填平。
可刚才的第一轮射击,虽然声势惊人,但朱云飞却清晰的看到,曹明的军旗还在,死伤的士卒,绝对不会超过二百人。
再这样的短距离战场上,那些唬人的战车,最多能够发射出两轮炮火。
就会被骑兵掩杀道军阵前,到时候那些蚁贼,也只有待宰的份。
事实正如朱云飞所判断的如出一辙,这些孙传庭从关中带来的战车。
由后军总兵白广恩统率,被称之为火车营。
这种战车,上面装载各种火器火炮,车厢里存放士兵的衣服和粮食,以及弹药,孙传庭取名为火车。
故这支军队,被称之火车营。
前番白广恩率领的这支火车营,在郏县被李自成的兵马击溃。
罗汝才缴获了七百辆战车,装备在了自己的军中。
因为战车用马车拖拉,又盖山了防水皮具,曹贵的斥候营,以为是押运粮草的车马,所以并没有汇报这个情况。
这战车最大的用处,不是用来进攻,而是用来防守。
罗汝才缴获了七百辆战车,以及两千俘虏的明军士卒,负责使用这批战车。
作为一个义军首领,一度与李自成平起平坐的罗汝才,显然不是一个蠢材。
自从革左五营,第一首领老回回马守应,交出兵权,与权将军田见秀,留守襄京大本营后。
贺一龙、蔺养成就先后,被李自成排挤。
而罗汝才和贺锦二人,虽然被封为制将军高位,可所部人马,却成为前锋炮灰。
每一战,他们率领的部队,都是打头阵,战后补充奖赏,却不如李自成帐下的新五营主力。
这让罗汝才隐隐意识到,闯王李自成对他们这些人,怕是有了卸磨杀驴之心。
为此,近一年来,他与贺锦,一直都在夹着尾巴做人。
此刻军阵之中的罗汝才,很快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明军重装骑兵,不但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
后方军阵上,明军大纛战旗,竟然也在快速的向战场移动。
一支三百人的披甲骑兵,更是如旋风一般,朝着他的中军席卷而来。
“杀贼!”
没错,罗汝才看到三百人披甲骑兵,正是朱云飞率领的亲兵卫队。
纵马飞奔的朱云飞,在临近敌阵之际,手中陌刀横斩而出。
坐下踏雪战马一跃而起,直接跃过挡在面前的战车,落入在了蚁贼队列之中。
凌空横斩而下的陌刀,化作一道半月寒芒,横扫在那些敌兵身上。
“噗!”
“嘭!”
“呃!”
刀锋扫落,十几名贼兵,惨叫着倒飞而出。
更有数名贼兵,被当场拦腰斩断,飞溅的血液,肠子内脏,从断裂的尸体上喷涌而出。
那血腥的场面,让一些胆小的贼兵,惊恐的当场晕厥了过去。
“唏律律!”
人立而起的踏雪战马,感受到朱云飞浓烈杀意,仰天发起一声长嘶。
“挡我者死……”
一袭白色战袍披肩的朱云飞,手中陌刀直指苍穹,一声长啸,声传原野,犹如惊雷一般,传入了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敌我将士耳膜。
“此人,莫非是霸王转世”军阵之中的罗汝才,双目呆滞,满脸震惊的喃喃道。
而此刻,被朱云飞悍勇震慑的贼兵,无不是退避三舍,纷纷四散而走。
纵马飞奔,挥舞陌刀的朱云飞,一路风驰电挚般,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杀到罗汝才跟前。
“贼将授死!”
眼看朱云飞一个眨眼的功夫,竟然杀到跟前,措手不及的罗汝才,刚要挥刀格挡,手中的战刀就被朱云飞一刀劈飞。
不等罗汝才反应过来,错马而过的朱云飞,猿臂轻展,直接把罗汝才从马背上一把拎起,当着暗器般,投掷向了冲了上来的贼兵。
“嘭!”
那些贼兵见罗汝才身体飞来,顿时手忙脚乱的收刀枪后退躲避。
朱云飞驱马趁势而出,手中陌刀一个横扫,连杀数人之下,一个俯身,把摔得头晕目眩的罗汝才,当成泥人般再次拎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