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宋应亨是个理财高手。
税赋问题,肯定是要解决的,朝廷不收税,朝廷不可能运转,军队也不可能养活。
废除一切苛捐杂税,保留三大赋税,田赋按一家土地多少,收取三成赋税。
丁税只收男丁税,一年为一两银子。
商税也就更好理解,就是商贩才需要缴纳经营费。
分配到土地,获得粮食救济的百姓,没有余钱缴纳赋税怎么办
拿田产,房契去济民钱铺抵押借款,十两银子一年利息,只收七钱银子的利息。
济民钱铺正是朱云飞控制的金融机构。
济民钱铺只提供小额借贷,也就是一两到十两银子的借款,利息也低。
朱云飞开设济民钱铺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纯属为解决百姓生活所需。
朱云飞手中真正赚钱的是振业钱庄。
钱庄提供高额贷款,而且可以汇通山东各府州县。
除了钱庄,朱云飞手中现在还有布匹丝绸生意,运河船运生意,船运主要是贩卖私盐。
掌管这些生意之人,皆是一个叫孙应之人。
孙应是登州卫指挥使金明达的妻舅,这是一个十分精明的商人。
朱云飞对于运营一块向来不插手,但他也提了三个要求,一是账目必须清楚,二是不得压榨百姓。三是公平经营。
振业钱庄,振业船运,振业布行,振业日化四大商行,在朱云飞的暗中支持下,仅仅在一月份。
就开遍山东承宣布政司六府十五州。
另外一些经济发达的县城,也开设了分号。
四大商行的开办,不是为了与民争利,而是筹集军费。
朱云飞现在手中掌控六万八千常备军队,还有四万团练预备营。
这么多军队,军费开支,朝廷肯定指望不上。
他要是不私下经营赚钱,根本不可能养活军队。
向百姓强行收苛捐杂税,压榨百姓,这事他肯定不会干。
回到济南府的朱云飞,听取了吴韩起和董嗣朴的私下汇报。
“将军,乱民突然暴起,打死了卫周胤,卑职也是始料不及,如今乱民四散,也不知道谁是凶手,如之奈何”
历城知县董嗣朴,哭丧着脸,这事他作为第一当事人,肯定要负责任的。
“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朱云飞冷哼一声,淡淡的说道。
“卫周胤被乱民打死,总要有人负责。”
“但布行一家十一口而死,这事你董嗣朴有用人不明责任。”
“你这个知县肯定干不了,回登州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去登州府担任推官一职。”
“卑职谢将军。”听到朱云飞的安排,董嗣朴连忙起身拜道。
“退下吧。”朱云飞挥了挥手,留下吴韩起吩咐道:“现在军中大牢内,还关押着一批顽抗的建奴士卒。”
“今晚我会安排人,把这些人送到东柳巷,你亲自带府衙捕快,把这些人当场击杀,我会派人协助你。”
“指认这些人就是杀死卫周胤的乱民,然后游街一日,宣告全城。”
“卑职明白。”吴韩起并不知道,当日冲入布政司衙署,打死卫周胤的人。
其实是宋庆手下的锦衣卫密探,暗中鼓动怂恿的。
这些天为了抓捕凶手一事,他也是头疼不已。
如今听了朱云飞的安排,他自是心头一松。
只要抓捕到凶手,加上董嗣朴背锅,他这个知府也就不用在担责任。
在朱云飞的暗中安排下,提刑按察使姜写里,巡按毕懋康,随即做了结案陈词,把卫周胤之死,归咎于压榨百姓,导致引起民乱被打死。
曹溶虽然侥幸逃得一命,但因为与卫周胤勾结,压榨逼迫百姓,被左布政使宋应亨。
提刑按察使姜写里,巡按毕懋康联名弹劾,最后被朝廷判了流放琼州,永不录用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