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金贵家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周边也没有来往的亲戚或邻居之类的，但为了名声着想，何翠娥还是花了些银子打点稳婆，叮嘱她干万别把陆宝珠生怪胎的事给说出去。

而府里的几个下人，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卖身契还在他们手中。但何翠娥还是冷脸警告了一番，要求大家守口如瓶。

至于那个引得人人厌恶的孩子，因为金掌柜的态度很明确，所以在得到陆宝珠的同意后，何翠娥便将其带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何翠娥还怀抱着那个裹在襁褓里的孩子。但回来的时候，她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

“扔哪里了？”陆大有随口问了句。

“河里。”何翠娥的声音无悲无喜。

毕竟陆宝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当母亲。可是这孩子男不男女不女的，注定是个累赘，留着也没用，还不如早点处理。

此时此刻的陆宝珠，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嗓子也哭哑了，再也没有力气折腾了。

“宝珠，你就别再伤心了。那稳婆说了，你的身子骨好得很，估计不久之后，又能重新怀上孩子。”何翠娥只能这般安慰。

“你就别再胡思乱想了，眼下，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相信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说是这么说，但何翠娥也知道，金掌柜这会儿肯定恨屋及乌，连带着也很反感陆宝珠。短期之内，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那些被血迹弄脏的被子和衣物，何翠娥觉得晦气，干脆直接扔了，省得碍眼睛。

为了尽快让陆宝珠恢复元气，何翠娥还特意去回春堂开了些小产后调养身子的良药，并嘱咐下人们每天都要熬一盅鸡汤。

对于此事，陆大有和陆金贵都很失望，却也只能面对现实。他们默契地劝说陆宝珠看开点，只要把身体调好了，孩子还会有的。

对于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陆宝珠充耳不闻，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她的心底，已逐渐对这个家心灰意冷。

出了这茬事，完全没人在意她内心在想什么，到底痛不痛苦。

大家都希望她能尽快养好身体，并再度怀孕，好让舒服安稳的日子能延续下去。

也就是说，在家人们的眼里和心里，她不过是个用来换取利益的活工具而已。

……

两天后，金掌柜终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