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珠很清楚,家里已经没有米粮了。而且,他们家还向赵春花和村长家借了粮食。
离开如意绣坊后,陆宝珠立刻前往附近的一家小饭馆,要了半只烧鸡和一碗白米饭。
前段时间天天吃粗茶淡饭,陆宝珠的嘴巴和舌头都快麻木了。于她们家而言,吃饭仅仅是续命。
虽然昨两天,家里也吃了几顿猪肉,满足了口腹之欲。但有了钱的陆宝珠还是想弄点更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
吃饱喝足后,陆宝珠又前往集市的粮行,称了五斤糙米和五斤精米,准备掺和在一起煮。
至于肉菜,大可不必。反正她刚刚吃得很满足,就算接下来的两三天里,顿顿吃青菜和酸菜也无所谓。
本来陆宝珠今天卖了那些绣品,便得了七十多铜板。加上提前预支的两百个铜板,还有金掌柜给的那一两银子,陆宝珠现在勉强可以算是个小富婆。
当然,金掌柜“借”的那一两银子,陆宝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还回去的。但是,她也不会拿出来贴补家用。
毕竟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得长长脑子,为自己的将来好好筹谋一番。
就家里现在这情况,短期内是个无底的大窟窿,以她的能力,根本就填不满。
能让家里吃上饭,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想、也不可能为家里做更多。
带着十斤粮食,陆宝珠坐上了回陆家村的牛车,心情极度愉悦。
生而为人,有些人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有些人却一辈子面朝黄士背朝天,长期和泥士打交道。
比起种地,刺绣的确较为轻松一些,但也不是件舒服活。
这一行干得久了,不仅手腕痛、肩膀痛、脖子痛,更是对眼睛有着不小的伤害。
她还年轻,所以干起绣活来游刃有余,并不觉得吃力。不过等年纪大了,她的手脚必然没现在这么厉害。
所以她斟酌着,一定要快速把金掌柜给拿下。要是能怀上孩子,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脸面问题,她已经不在乎了。在银子面前,面子什么也不是,要它何用?
不过,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陆宝珠绝对不会把她的计划告诉家人们。
一方面,她担心家人不允许她这么做,坚决反对她走捷径。另一方面,她也担心人多会坏事,并打乱了她的计划。
陆宝珠回到家的时候,陆大有正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为今天的口粮而烦忧。
冷不防,见陆宝珠带着这么多粮食回来,上一秒还愁眉不展的陆大有,瞬间笑出了声。
“宝珠,这粮食是从哪里来的?你从哪里借的?”
这个问题就像没过脑子说出来的一样,让陆宝珠很不高兴。
“还能哪里来?肯定是花钱买的呀。”陆宝珠不耐烦地回道。
陆大有也不动动脑子,全村人都知道他们家穷得响叮当,连下一顿吃什么都不确定,又怎么肯随随便便借粮食给他们呢?
“买的?你的绣品卖了很多钱吗?”似乎没察觉到陆宝珠的不耐烦,陆大有继续问。
皱眉看向陆大有,陆宝珠一口气解释道:“不是的,我辛辛苦苦绣了那么久,总共才得来七十多个铜板。”
“不过,想着我爹还得花钱买药,我便壮着胆子向绣坊掌柜支了两百个铜板。回头我把绣品完成之后,再从中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