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皮筲箕。”太夫人笑着拧了拧五夫人的耳朵,“你放心好了,等诜哥儿开口说话的时候,一样有。”
“谨哥儿开口说话了!”五夫人满脸惊喜,“恭喜四哥、恭喜四嫂了。”然后笑盈盈地望着谨哥儿,“谨哥儿,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五婶婶!”
十一娘就告诉谨哥儿:“喊五婶婶。”
“五婶婶!”谨哥儿的声音清脆又宏亮。
五夫人听了啧啧称奇:“这孩子,中气真是足!”
“可不是!”太夫人与有荣焉的样子,“我记得老四小的时候,个子也没有谨哥儿高……”
“那就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啰!”五夫人望着徐令宜掩袖而笑。
大家都笑起来。场面十分热闹,直到白总管有事请徐令宜去外院,大家这才散了。
石妈妈就小声提醒五夫人:“您的话也来得太快了。就这样当着四夫人的面要东西,四夫人心里怎么想。”
五夫人不以为然:“四嫂为人也算老实的了。我这样明明白白地和她说清楚,她反而不好和我见怪。我可不想藏着掖着,然后一个人在家里心里难受。”说着,笑起来。
石妈妈见她说的有道理。微微点头,不再说什么,叫了丫鬟服侍五夫人更衣。
秋雨过来送新鲜小麦。
“宫里赏了太夫人一袋,我们夫人得了一点,这些是让我拿过来的。”说得模棱两可。却瞒不过五夫人这人精,待石妈妈道了谢,打了赏,送秋雨出了门,她撇了嘴:“如果是太夫人赏了,自有玉版送过来……算她会做人!”说着,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吩咐石妈妈,“把去年夏天晒的荷叶找出来,泡开了放在蒸笼里做荷叶麦饼,给太夫人和四夫人那里都送些去。”
石妈妈迭声应“是”,下去做荷叶麦饼去了。
十一娘也做了荷叶麦饼。除了给太夫人送了些去,还给弓弦胡同和三井胡同那边送了些去。几个孩子也吃得津津有味。徐嗣诫更是道:“母亲,今年夏天我帮您晒荷叶!”
徐嗣谕则出主意:“加些榆钱儿在里面也挺好吃的!”
“好啊!”十一娘笑着点头,把五彩蝙蝠络子在谨哥儿的胸前比划了两下,道,“到时候我们都留一点,荷叶麦饼和榆钱儿麦饼都做些!”
徐嗣谆插不上嘴,问十一娘:“母亲这是做什么呢?为什么给六弟打个络子?”
出于美观的考虑,十一娘决定给谨哥儿在锦袍外加件小坎肩,然后把那红玛瑙手串挂左襟。
“好不好看?”她问徐嗣谆。
翠绿色的坎肩,白玉扣子,红色的玛瑙,五彩的络子。徐嗣谆连连点头:“好看!”
“挂了其他的玉饰也好看。”十一娘笑道,“要不,我给你们也各打条络子吧?”
徐嗣谕觉得他已经是大人了,自然不在此例,而徐嗣谆知道十一娘身体不好,这些日子父亲不让母亲做针线,只有徐嗣诫,忙道:“好啊,好啊!母亲给我也打一个。过年的时候祖母赏了我一个翡翠的玉牌,我有件姜黄色的坎肩,正好缀那个翡翠玉牌。”
如果说这几个孩子里面十一娘最喜欢谁,那就是徐嗣诫了。她说什么,徐嗣诫总能回应她,而且回答得让她有共鸣。就像现在,他马上就顺着十一娘的思路搭配出比较出采的衣饰来。
十一娘笑道:“你开始跟赵先生学画画了?”
“嗯!”徐嗣诫笑道,“刚开始勒线条。”
“那过几天帮我画两副花样子。”
“好啊!”徐嗣诫十分高兴,那种高兴,是从心底漫出来的,显得特别的真诚,“母亲要画什么花样子?要是我画不好,到时候我去求赵先生帮着画。”
“那到不用了。”十一娘笑道,“很简单的东西,你要是画不好,到时候我教你。”
徐嗣诫立刻应了,跑到她面前:“母亲,什么时候开始画?”
十一娘见他兴味盎然,想了想,道:“后天你沐休。要不就后天?”
“明天也沐休。”徐嗣诫道,“赵先生有朋友去参加殿试,赵先生要去送行。”
十一娘就问徐嗣谕:“你明天要不要去送方家舅爷?要不要给你派辆车?”
徐嗣谕想了想,笑道:“母亲派辆车把我送到三井胡同吧!我和大哥再一起去送方大哥。”不像从前那样客气了。
十一娘让秋雨拿了对牌对外院安排。
竺香回来。
“东西都送过去了。舅老爷的姨娘说谢谢姑奶奶挂念。让我带些亲手做的香囊过来给少爷们玩。”三井胡同那边如何,却没有做声。
十一娘也不问,待晚上竺香服侍她梳洗的时候才轻声问:“三井胡同那边出了什么事?”
竺香压低了声音:“夫人,我看见倒座停了辆马车,好像是三夫人的。大少奶奶只谢谢我送了东西来,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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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有点晚,大家明天早上起来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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