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出事了。大哥不是那种没规矩的人,这么早来请他们,肯定是出事了!
吕颂梨和秦晟到时,秦珩坐在主位,从信纸中抬头起来,可以看见他眼睛是红的,“你们来了随便坐吧。等一下你们三哥。”
秦三郎没多久也到了,显然也是被匆匆叫醒的,昨晚他和大哥一起布置灵堂,很晚才睡。
“爹战死了。”秦珩说完,就将手中的信递给秦三郎。
“怎么会”秦三郎喃喃地反问,无意识地接过信看了起来。
“哥”秦晟猛地抬头看向他大哥,“这不是真的”
秦珩不忍地撇过脸,“是真的。”
随着他的话落,秦晟眼眶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
战死,吕颂梨咀嚼着这两个字,两个字定性,也是棺盖定论。这算好的,至少不会被定性为畏罪自杀。
看完信,秦家三兄弟都红了眼。他们都知道,他爹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死的。
吕颂梨也伤感地低下了头,她的这位公公,是令人敬佩的,无论是在保家卫国的方面,还是在护卫家人的方面,舍生忘死。
好一会,大家才将情绪平复下来。接下来,秦家是何命运,皆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但是他们能做的有限,可以说,秦钺这个家主做了他们秦家能做的事。但是他们几人接下来商议了一下他们目前能做的事。
“大哥,这事皇上那边知道了么”吕颂梨问,她公公是十五日战死的,也就是昨天,他们今天一早就收到消息了,是飞鸽传讯吧
“皇上那边养有传信的鹰隼,应该比咱们更早知道。”鸽子和鹰的速度还是不能比的。
吕颂梨招来下人出门打听一下,没多久得到回复,今天那些上朝的大人们没有回家没有去官署,她就知道皇上上朝了。由此可见,皇上也接到了北境的消息。
“这件事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娘吧。”她建议,瞒是瞒不了多久了,自已告诉,总比她意外得知要好。
“嗯。”
吕颂梨和秦晟从他们大哥的院子出来,回去他们自已院子的路上,吕颂梨问秦晟,“能帮我办一件事吗”除了秦晟,她想不到有什么人,能通过皇宫禁卫的高度监视。
“可以。”
“你这样……”
薛府
秦晟避开所有禁卫的视线,出现在薛怀民的寝房。
“秦晟”
“薛大人。”
薛怀民抖着手,端起床榻边上矮柜上放着的水喝了两口。
秦晟:“薛大人应该能猜到我的来意。”这话是他媳妇教他说的,其实他也不太懂。
薛怀民自嘲地笑笑,“是的,猜到了。”算计半生,一场空啊。
薛怀民不傻,他这两日已察觉到不对,特别是前晚,他莫名就伤寒了,起不来身,也上不了朝。再细心一点,他就发现自已府上已被禁卫所监控。外面的消息能传进来,而他的消息传不出去。偏他还知道四皇子无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上这是要凌迟他的心呢。
“四皇子已经决定听从新智囊的计划,舍弃你了。薛大人那么聪明,不会还心存侥幸吧”
“我知道你来是想要什么,我收集的,朝堂里其他大人的把柄对吧可是,我为什么要交出来呢我薛怀民是引火烧身,但你们秦家的麻烦也不小。”
“薛大人,我觉得我们是可以合作的。你为四皇子谋划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被他所舍弃,桃子也为他人所摘,难道你不恨另外,薛大人想必也能预料到自已以及薛府中人的下场吧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已保留一条血脉吗”
薛怀民好笑,“难道你还能保住我府中小儿的命”
“不能,但我们能合作,至少你杏花胡同的东西能保住。薛大人,帮秦家,也是帮你自已。”
薛怀民脸上的笑不见了,他紧紧地盯着秦晟,“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两方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于薛大人的好处,自然是能保住杏花胡同的东西。”
薛怀民又笑了,“你说服了,不,应该是说,你背后的人说服我了。”命脉被人拿住,对方又答应给他报仇,他为什么不呢
秦晟拧眉,薛怀民这是诈他
薛怀民没理会他,起身,去了旁边的多宝阁,没多久,取出来一只锦盒递给了他。
秦晟接过。
最后薛怀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是吕颂梨让你来找我的吧你们秦家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薛怀民没说的是,他曾建议过四皇子,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纳了吕颂梨的。
秦家太忠了,打仗有一套,但在政治弄权方面,简直傻得很。秦晟能在今日来找他,背后之人必是他的妻子吕颂梨无疑。
“不知道你说什么!”秦晟拧眉,他不想暴露她,倒不是想昧下她的功劳什么的,而是想将她保护好。
薛怀民哼哼两声,也不去拆穿他,只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告诉吕颂梨,小心谢湛。”他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桶了他一刀并摘了属于他的桃子了。他很期待吕颂梨联合着秦家,帮他出了这口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