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证券交易有了很大程度了解的白泓失去了“炒”股票的兴趣,转而对和股票有一定关系的资本运作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在漫长而又短暂的人生中,每个人都在寻找着最适合自己的舞台,寻找着自己将扮演的角色和位置,没有任何人例外。有些人走了一辈子弯路,到最后也没有找到自己理想的位置,有些人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可能并不适合他的错误位置,然后在这个位置上终其一生。
小时候大家都有理想,生于7,我将来要做科学家、我将来要做军长、我将来要做人民教师。二十年后,当年每天清明节就穿着借来的白衬衫蓝裤子、人手一朵小白花去烈士陵园扫墓的孩子们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到他们的孩子们过了咿呀学语的年纪上了学后,孩子们也有了自己的理想,可价值观已经在二十年间悄然发生了转变,他们的孩子们会说,我将来要做歌星、我要进国家队踢假a、我将来要发财、要做李嘉诚做盖茨。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理想和现实之间有着一条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林志文小时候的理想和许许多多孩子们一样,他的理想也是做一个科学家。可后来林志文大学毕业就没再深造,而是选择做了商人,和他有同样理想的孩子们有的做了农民,有的当了兵,有的做了工人,还有的成了抢劫杀人犯。在他所认识过的人中没有一个最后做科学家的。小时候,不切实际的理想叫天真,长大了,不切实际的理想叫好高鹜远,不自量力。有过前一世经历的林紫纹现在胸中有一个很远大的理想,他从末对任何人说过。因为他认为这个理想不太成熟,没有做过那么大事情的林紫纹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理想,还是该称为幻想。
白泓童年时也曾经有个天真的理想,很小的时候,她想要长大后做一个给小朋友打针时温柔体贴的护士。这个理想的动机简单而又纯真,在幼儿园上学时一次集体打预防针。教室里哭声震天,几个打针的大夫护士冷脸喝斥动作粗暴,有个小朋友打针后的整个小午一直在悄悄抽泣着哭,爱心泛滥的小白泓从那时起就决定将来要做一个给小朋友打针时能哄着小朋友不哭的护士。
之所以选护士而不是医生的原因很简单,小折泓所见过的女医生大多是四十岁以上。不年轻也不漂亮,而护士小姐姐们大多只有十七八岁,看着青春漂亮。爱美是女孩的天性,因此,只能从年纪上简单区分医生和护士的小白泓自然而然地选了做护士。
孩提时的理想转眼就被取代,上小学后白泓的理想由护士变成了天文学家,目标是以自己的名字给新星命名,还要获得诺贝尔奖。之后天文学家的理想又变成了化学家、作家、发明家……随着一天天长大,早熟的白泓渐渐比同龄人先放开了不切实际的理想。转而准备先认真打好基础,将来做什么等长大以后懂得多了再做决定。
和林紫纹的接触让白泓把这个决定的时间提前了好几年,从钻研股票市场的过程中接触了资本运作后,白泓发现自己对这一行的喜爱程度超过了以往的任何爱好,有林教主这个意识超前的明师指点,白泓进步神速,渐渐的她觉得自己这次应该是选对了行。开始把课余时间都放在了这方面上。
在90年代中期,资本二字在国内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敏感,便还是受到很大程度的排斥,而资本运作这个以钱生钱的过程本质上来说虽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国有经济、大锅饭、铁饭碗还在舞台上唱大戏,谁这时候要是敢跳出来说我要搞资本运作,我要买卖赚钱,那不管这人做得多好创造了多大价值,也只能落一个四个字的评价,投机倒把。刚刚开放的社会对一切与资本有关的东西还在谨慎地尝试着,不光老百姓不懂,许多方面对些还很排斥。
所以在这个时候,白泓是无法从电视、报刊和各种资料里找到和资本运作有相关字眼的内容的。林紫纹教给白泓的资本运作知识不仅是简单的资本项下活动,而是涵盖面更广阔的,把其他许多种能为资本带来收益都包括在内的经营活动。即使聪明如白泓,因为年纪和阅历等许多关系也无法一下子吸收学习这么多东西。
学到的东西越多,白泓就觉得自己懂得越少,好在有林紫纹这本活辞典在,并且还有山城这块自留地可供施展,抛开了股票和那些无聊的线图各种指数后白泓很快就投入到了林紫纹把她引进的新领域里,缺知识问林教主,缺实践就在身边挖掘;年前白泓已经完成了两项成功的兼并重组,只是这两个小单位说起来没有那么风光,一个是手套厂,一个是废品收购站。
白泓像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样对资本运作着了迷,她的1995年短期目标是给林教主的牙膏厂和药厂做上市筹划,争取在1996年让这两年企业上市一家,籍此融资滚大雪球。林紫纹也觉得白泓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她似乎是天生就对政策、商业和资本有一种全局观,林紫纹认为应该用自己掌握的知识好好在这方面对白泓培养一下,各方面的优势都摆在那里呢,得天独厚的白泓将来肯定能成大器,林紫纹自然是要鼎力相助。
从那天捅破了窗户纸之后,这些事白泓就不再瞒着妈妈了,偶尔还找洪蓉探讨看法,有时因为没时间或年纪小不方便办的事直接就托妈妈帮忙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