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根!终于见面了!这两年多没见,你可是瘦多了,也黑多了,是不是南美洲的太阳晒得多了?”
杨王鹏不等熊成基走下栈桥,就已抢上几步,站在栏杆边,向熊成基伸出手去,与对方握了握手。
“子仑,你也瘦了许多,南洋这里的太阳不比南美那边差,在这里多呆几天,你也会被晒黑的。”
熊成基笑着与杨王鹏寒暄片刻,然后指了指已经驻足的那位孙先生,说道:“这位孙先生,用不着我再介绍了吧?”
孙先生伸出手去,说道:“早就听味根说起过你当年在河南的革命行动,而且若不是你们群治学社,‘戊申革命’也不会发展那么迅速,说起来,你们群治学社才是革命的第一功臣呢。只可惜革命同志立场不够坚定,却将革命胜利果实拱手让人,未免让人唏嘘。”
杨王鹏与孙先生握着手,苦笑着说道:“先生教训得是,当初若非各地同志自行其事,这权力也不会落到袁世凯手里,袁世凯是个旧式官僚,根本就不是新式官僚的对手,所以,说来说去,还是当初革命者太过幼稚,没有将权力抓在手里。”
熊成基当然明白杨王鹏话里的那个“新式官僚”是指谁,虽然他未必同意对方的看法,不过既然杨王鹏肯到南洋来,那就表示这是一位可以团结的同志,也就没有必要纠缠细节问题,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这也是熊成基在这两年的自我放逐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和教训,也正因此,他才决定投身同盟会改造事业,组建一个坚强而且团结的政治团体。
那些前来迎接孙先生的同盟会员也纷纷上前与众人寒暄,并向众人解释了五号码头那边的热闹原因,听罢之后,多数人都不免有些感慨。
“赵振华在收拢人心上确实很有一套,这是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的。”
孙先生一语道破玄机,众人也是点头附和,确实,若论收买人心,还真找不出几位能够超过赵北的,这是政治手腕,也难怪刚才杨王鹏说袁世凯是败在“新式官僚”手上了,赵北就是这个“新式官僚”,他不仅能聚敛官心,更能聚敛民心,这是他与旧式官僚最大的不同。
“我们不如也去五号码头那边看看吧?”
杨王鹏建议道,他今天赶到码头,迎接熊成基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去看军舰也是另一个原因,作为一名中国人,他确实为祖国军事力量的崛起而感到欣慰,无论指挥这支军事力量的人是谁,至少,这支军事力量在当年的对日作战中表现出色,是捍卫国家与国民利益的坚强支柱。
“不错,我们去那边看看。”熊成基首先附和。
孙先生沉吟片刻,也赞成杨王鹏的建议,于是,众人便徒步向五号码头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