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训练场,训练已经开始,两百余名步兵正在二十辆装甲汽车的伴随下向“敌方阵地”冲击,除了必要的武器弹药之外,一些步兵还额外的抬起了几十块厚木板,这是装甲汽车对付战壕、壕沟一类障碍的工具,以前训练的时候,士兵们是将这些木板绑在装甲汽车上,可是后来他们发现这样布置的话会影响装甲汽车冲击速度,所以,现在已改为由步兵抬着冲击,一旦遭遇壕沟、战壕,就立即将木板搭上去,然后引导装甲汽车从木板上头越过壕沟、战壕,继续向前冲击。
“哒哒哒……哒哒哒……”
机关枪的点射声在训练场上不时响起,这是装甲汽车上的机关枪,也是装甲汽车的主要武备,用来摧毁敌方阵地上的火力点,机关枪的火力已是足够,虽然统帅堂明确指出以后要给装甲汽车装上小口径的步兵炮,可是到目前为止,装甲营的所有装甲汽车上都只装着机关枪,因为兵工厂尚未完成相关的武器项目。
站在训练场边,邹润猷举着望远镜仔细的观摩着训练,并且在其中一辆装甲汽车上看见了装甲营营长白朗,此刻,白朗正将半个身子探出车顶,双手分别举着一面红旗和一面绿旗,正在用力的挥舞着,这是在向其它装甲汽车的车长发出信号,以改变行进队形,以及调整冲击方向,配合步兵突破阵地。
这场训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半个小时,“敌方阵地”已被突破,并被步兵占领,不过在突破阵地的过程中,几辆装甲汽车也“损失”了,而且都是因为陷进战壕而损失,装甲汽车太过沉重,即使将几块木板垫在一起,也有可能支撑不住装甲汽车的重量,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部队,兵工厂虽然已答应特制一些既轻便又结实的钢制跨壕架,但是与那些小口径步兵炮一样,直到目前仍未送到基地,这让白朗非常恼火,邹润猷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向统帅堂反应。
一个新兵种的建立就是这样的艰难,这离不开技术力量的支持,更离不开专业军官的奉献精神。
白朗以前是吴禄贞的副官,此次之所以能够担任装甲营营长,倒不是出于吴禄贞的刻意推荐,据邹润猷所知,调白朗来指挥装甲营,这似乎是总统的直接命令,总统似乎是将装甲部队未来的第一作战方向确定为东三省地区,因为白朗当年曾与吴禄贞一同在东三省呆过段日子,比较熟悉当地的气候、地形。
对于白朗,邹润猷还是比较满意的,在他看来,这个人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可是在战术上还是有些天分的,而且对部队的纪律抓得也比较严,不过缺点也很明显,这个人身上的匪气较重,喜欢单枪匹马的解决问题,这似乎不利于指挥大部队作战,邹润猷已将这一情况反应给了统帅堂,希望统帅堂能够综合考虑,如果将来需要扩大装甲部队规模的话,白朗似乎不是最合适的军团级指挥官。
训练结束之后,邹润猷将白朗叫到身边,叮嘱了几句。
“白营长,这次我过来,呆不了多久,马上就要继续赶路,去武汉,部队的训练你还是要抓紧,我看统帅堂的意思好象是打算将装甲营扩充为装甲团,到时候更多的官兵要调过来,你现在就要开始张罗营房的事情,先把地基挖好,等材料一过来,就再起几栋宿舍,这训练场也得扩大一下面积,装甲汽车的保养也不能疏忽,那二十几个机修兵可是咱们的宝贝,他们就是最好的师父,咱们这个装甲营不比其它部队,这官兵都识字,将来每一个人都要学会修理装甲汽车,你也必须学会修理技术。”
白朗点了点头,问道:“长官,你去武汉,啥时候回来?”
“这个可不好说。此去武汉,我是去汉阳兵工厂接受新式装甲列车的,没人比我更熟悉装甲列车,说不定工厂还需要我指导指导。”
“新式装甲列车?是不是列车炮?德国的炮管送过来了?”
“送过来了,不过还没完成装配,等装配完成之后,咱们装甲兵部队就算是拥有列车炮了,大炮口径二百八十毫米,射程远、威力强,足以跟战列舰对轰,将来,说不定这海防的事情咱们也可以插手,当然,咱们是陆军,不跟海军抢生意,将来真要跟日本人打起来了,咱们就把列车炮拉到旅顺去开开洋荤,看看是日本人的要塞厉害,还是咱们的炮弹厉害。”
邹润猷在白朗的陪同下到部队检查了一番勤务,然后又去油库看了看存油情况,一个小时后才离开部队,仍旧乘上那辆卡车,返回了“东方甲字一号站”,登上那列装甲列车,一声令下,这头钢铁怪兽就又咆哮着踏上了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