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就是个暴发户,养出来这样的女儿,当真不足为奇。
“旻儿这话未免太过分了些!”许贵妃不出意外的一脸愠怒,“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哪个小贱人!”
“那样的出身,也就配做个侍妾,连侧妃都不够格!我许家嫡女比她尊贵一千倍一万倍,你不要不识抬举!”
上官旻顿时眉心蹙起,眼看要说些什么不中听的。
“殿下,娘娘,陛下刚睡下,这会儿怕是听不得争吵。”总管太监适时插嘴进来,打断了二人的僵持。
“娘娘与殿下情同母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莫要让外人落了笑话。”
许贵妃最先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染着丹蔻的手轻轻帮上官旻抚平衣襟,“说的是呢,母子有什么隔夜仇呢”
她挂着慈爱的笑意上下打量他,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目光殷切且期盼。
“本宫的将来,许家的将来,都系在你一人身上,着实让人心慌。旻儿若是想安本宫的心,就该明白要怎么办。”
“本宫等你想通。”
说完,她转身走了。
上官旻沉沉盯着许贵妃的背影,脸上顿时显出阴郁之色。
“殿下……”总管太监一脸要劝的意思。
“闭上你的嘴。”上官旻转头打断他,“你更没资格左右我的想法。”
总管太监顿时脸皮抽搐了下,颓然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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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阁里,红玉一进门就哇的哭出来。
“姑娘!奴婢终于见到姑娘了!”
阮娆忍着腰痛,连忙将她扶起来,“你可有受伤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她满脸愧疚,渐渐也红了眼眶。
红玉一愣,泪汪汪的茫然道,“奴婢、奴婢一直在府里伺候老太太啊!受什么伤倒是姑娘,竟然被世子爷欺负成了这副模样!呜呜呜呜!是奴婢无能,那时候被人打晕从船上带走,醒来就被扔回了府里,不能去救姑娘!”
阮娆顿时哑然失笑。
原来,裴璟珩是故意让她们互相担心彼此,实际上却不过是吓唬她们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阮娆拉着她坐下,主仆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
“老太太听说姑娘回来了,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许是一会儿吃过饭就会过来探望姑娘了。”
红玉握着阮娆的手,压低声音道,“听之前老太太念叨那意思,许是要挑个最近的日子开始筹备姑娘和世子爷的婚事了!”
阮娆一惊,不由缓缓攥紧了手心。
她根本不想再嫁入裴家,延续旧梦。更不愿跟同一个男人反复纠缠,尤其是知道,这个男人喜欢的根本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另一个人的皮囊罢了。
她干嘛要上赶着替别人做嫁衣
她现在就想去河西和父兄团聚,把阿嬷一家也接过去,在那边弄个生意,挣挣银子,过过平静日子,她觉得余生就够了。
情爱什么的,不过是个锦上添花的玩意儿,只有日子先过舒坦了,才有心情想别的。
反正,她如今朝不保夕,属实没什么心情
“你去给我弄些热水来,我想要沐浴更衣,一会儿好见人。”
红玉点头,连忙去了,不一会儿便动作麻利的把热水提了上来。
阮娆褪去衣衫,后背上满是红痕,双腿一酸一软的迈进了浴桶里。
红玉看着她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红痕,难过的擦了擦眼。
“世子爷简直太禽兽了!还没成婚就……姑娘那般娇嫩的肌肤,他倒下得去狠手!”
阮娆笑了笑,连忙安抚她,“傻丫头,不疼的,你知道的,我稍稍一磕碰都要青紫一片,这些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红玉依旧抽抽噎噎。
“行了,你出去吧,我自己洗就行了。”阮娆无奈道。
“那奴婢接着去烧水。”红玉擦着泪下去了。
不多时,又去而复返。
阮娆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进来,却半天没听到动静,不由下意识转头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