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
老太太放任胡老大离开,却没就此罢手。
她安排了人手在暗中监视胡老大。
直到现在,那伙与胡老大暗中联系的人都未现身。对方派胡老大监视张家,看起来也没什么能耐,但敌暗我明,就像扰人的苍蝇,不咬人膈应人。
尤其是知道张家的身份后,老太太想帮一帮,探明胡老大背后之人。
胡老大刚走没一会儿,监视他的人就有了动态。
胡老大在村口被打了,打人者是胡老四。
老太太:“……”
她决定收回说胡老四是“软蛋”那句话,胡老四这哪里是“软蛋”,明明是个“坏蛋”啊!
偷摸把人打了,胡老大连算账都不知道找谁。
胡家四个儿子,胡老四原来属于“蔫坏”那种啊?
心思刚起,老太太想起胡老四以命相抵也要留下飘雪。哪里是坏,明明是个蠢蛋。
胡老大去了县城,敲开了秦家的门。纵是和离,秦氏不管他,胡广深也要管他。
胡老大以为这次的借口还能如愿以偿,秦氏还能待他如初。哪知道,秦氏不理他,还让他愿意找胡广深就去找吧。
胡广深在书院念书,今年是冲击秀才的关键一年,秦氏怎会允许这等俗事耽误课业?
胡老大多了个心眼,没去书院找胡广深,而是找到了胡香儿。
胡香儿现在在秦氏的铺子里做事,虽是大小姐,却和伙计干一样的活,领月钱过日子。
胡老大知道自己现在形象不佳,在路边找了个小乞儿给胡香儿穿了口信。
胡香儿近来的日子过得非常糟糕,自从回到县城后,秦氏对她不管不问,胡广深又在学堂许久不曾归家,秦家上下当她是透明人。她虽然回家了,但日子过得还不如在胡家时自在。
忽然收到胡老大递来的消息,胡香儿迫不及待要往外面跑,被管事的看到训了一顿,心里委屈得要命。
明明她是秦氏的女儿,该是大小姐,结果却在铺子里抛头露面不说,还要被下人训斥。
可她也不敢反抗,她得罪了老太太,若是连秦氏都得罪……胡香儿不敢想。为了能有处庇护之所,被骂就被骂了,日子再难还能有在田家的日子难吗?
胡香儿的眼角微有湿润,其实田天以前对她很好的,只是……后来变了。
收拾好心情,胡香儿忙去见了胡老大。
她知道现在爹不是秀才,还被胡家监禁起来,日子肯定过得不好,但看到胡老大浑身上下那不正常的惨白,胡香儿还是被眼前的胡老大吓到了。
“爹,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以前胡香儿还是姑娘时,便与胡老大不亲近。而今和离后回家,却与胡老大亲近起来。饶是如此,自小的畏惧讨好也让她不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一个人是虚情还是假意,人精样的胡老大怎会看不明白?
他从来看不上这个胆小如鼠的女儿,若不是如今还用得上她,胡老大连句话都懒得同她说。
“嗐,没事。”
他三言两语掩过了此事,将胡香儿拉到僻静角落,细说大事。
老太太冲大方,给孙女们开铺子。那就不该厚此薄彼,不给他家胡香儿开。
胡老大让胡香儿去和老太太要铺子,不说要个木工厂,最起码也得和胡悦儿的点心铺子相媲美。
胡香儿刚开始还不同意,她为了救胡老大已经惹了老太太怨,从胡家离开,现在又扯的哪门子心思,敢去和老太太要铺子?
老太太在田家庄大发雌威一事仍让胡香儿心有余悸,她不敢惹老太太。
奈何胡老大一个劲儿劝说,他本就是秀才出身,又占据着“爹”一身份,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外加一份慈爱,很快就让胡香儿松了口气。
她去和老太太要铺子!
这些日子她也在秦家待够了,有个自己的铺子在手,怎样也比现在过得好。
胡老大见说通胡香儿,又问她胡广深去哪了?
以秦氏对儿子的看重,知道他要去找胡广深本不该如此冷漠。胡香儿却告诉胡老大,胡广深早在半个月前就跟着同窗到外地游学去了。
难怪秦氏不怕他找人。
胡老大一直觉得他和胡广深不亲,别看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但秦氏也就这么一个儿子。胡广深自幼被秦氏当眼珠子看护,他与胡老大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就连秦氏要与胡老大和离,胡广深也没现身。
虽然他们俩和离,但对于胡广深来说,胡老大还是他的爹。不过是去游学,早晚有回来的一天。胡老大暗暗发狠,若胡广深不管他,他拼着毁了胡广深的前程,也要逼秦氏就范!
眼下还是铺子的事重要,胡家那边胡老大待不下去,秦家这边秦氏又是这样的态度。他要胡香儿去要铺子,也是为自己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