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这次派来的人是之前打头的青年男人,身后跟着两个跟班,开口便是两千两。
老太太掏掏耳朵:“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你刚才说多少?”
“两千两!”
为首的年轻人义愤填膺,说胡家欠了钱家,之前老太太当众说要还一千两彩礼。而今这么多天过去,算来算去,胡家想要退婚,非两千两银子不可。
好家伙,几天工夫,一千两变两千两,纵是高利贷也没这样赚钱。
“老三,报官。”老太太目光如炬,绝不姑息。
胡老三还没反应过来,钱家人坐不住了。
“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谨慎地盯着老太太,态度依然嚣张,但已有忌惮。
身后的二人更是坐立不安,只想赶紧离开。
都是农家汉子,对官家素来瞻仰,谁家有事都是自己解决,若是和官家沾染上总觉胆怯。
老太太眉头一扬,自带气场。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她目光一凛,瞪向胡老三:“还不快去!”
胡老三打了个激灵,赶紧出屋。钱家人也怕他把官差喊来,两个跟班三步并作两步将他拦下,另一人也想上前,反倒被老太太提溜了起来。
胡老三人高马大,虽是从不惹事的老实人,但有人要阻拦他遵从老太太的话,万万不可!
胡老三抖着一身蛮力,上前阻拦的两个小跟班犹如蚍蜉撼树动摇不得。
而被老太太压制的年轻人更是有口难言,老太太的手犹如铁钳子一般,他只是想挥开些,却触碰到了老太太的逆鳞。他的手还没挥动,便被捏得骨响连连;本能踢出一脚,老太太的腿就和长了眼睛似的狠狠与他撞到一处。
“嘭!”年轻人觉得自己的腿要断了,胳膊也断了。
胡家老太太邪性,他是出门没看黄历,真不该来这趟!
“饶命,老太太饶命。”年轻人哭天喊地,两个跟班也不遑多让。
老太太揪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抬,对准他的面容开喷:
“想坑我胡家的钱,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老太太我走南闯北横行霸道之时,你还没出生呢。敢和我耍横?”
说话间,她用力一扯,年轻人顿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掀起来。
两个跟班更是大气不敢出,若非胡老三挡在门前,早就跑掉了。胡家邪性,老太太更邪。
再不跑,小命都要没了。
“不敢了,不敢了。老太太饶命,老太太饶命。”年轻人毁得肠子都青了,难怪钱大叔不来。上回来胡家要人他没跟来,还以为胡家是一窝软柿子,早知如此,他……他错了!
“老三,愣着干什么,报官去!”老太太才不和他纠缠。
年轻人不顾头皮,赶紧阻拦:
“老太太,别,别!”
若是报了官还没要回钱,他回去还能得好?不能报官,绝对不能报官。
两个跟班得了眼色,也大呼饶命,他们错了,他们真错了,他们就不该来!
年轻人犯错愿意改正,老太太便给他们这个机会。
她将年轻人甩开,摊开衣摆坐了回去。
“德行,换个能主事的来。”
钱家的彩礼,她的确得好好说道说道。
末了,老太太提醒:
“我只等一个时辰,钱家人不来彩礼钱也甭想要了。”
三个人敢怒不敢言,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离开了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