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百川点点头,慕容公子虽然平素待他们很宽,但此时声色俱厉,显然来敌甚强。
几人带着王语嫣、阿朱阿碧,急速离开。
天山童姥喝道:“这李秋水魔头厉害无比,能追踪我的气息。我是逃不掉的。若有这几名下属在,她要杀我们,还多费些力气。我看你的下属,并非贪生怕死之人,为何让他们走了?”
杜预苦笑道:“既然面的李秋水,多两个下属,不过拖延点时间,与大局无益,倒是让他们妄自送了性命。更何况我那表妹,万一有所闪失,便糟糕至极。”
天山童姥冷笑道:“妇人之仁!这些下属,本就该为你而死。此时正是求仁得仁的时候。至于表妹,情情爱爱,岂可相信?”
杜预知道童姥自己为情所苦,便看不得其他人甜蜜,微微一笑,并不反驳。
他之所以要邓百川等人离去,正是要一个人,轻装上阵,对付李秋水,要斗智不斗力,一个人反倒容易些。
李秋水的声音,原本在极远外,看到邓百川等人撤退的扬尘,反向追了过来,轻飘飘落在童姥与杜预之间。
杜预抬头看去,这李秋水人如其名,秋水佳人,袅袅娜娜,身材窈窕,云鬓高耸,唯有绝世容颜上,带着一轻薄面纱,遮住了容貌。
但杜预却知道,这看似只有四十许人的美丽俏佳人,却已经年过九十,只不过内力练到家,容貌便不显老。
李秋水落在地上,咯咯娇笑:“师姐,你这几日。正在返老还童的虚弱期,怎么私自离开灵鹫宫,到处乱跑?着实让妹子担心不已。”
天山童姥冷笑道:“你这贱人,是怕我死得慢吧?去我灵鹫宫搜索过我的踪迹不得,便一路寻来了?这么说,乌老大劫持我。反而是救我了。”
李秋水一挥手,娇滴滴道:“原来是灵鹫宫那些不成器的下属造反?将你劫走?我说师姐你傲气得很,想必也不会躲避小妹的好意。”
天山童姥见杜预脸上有些缓和,厉声喝道:“这魔头鬼蜮伎俩,生怕我不死。我如今身有残疾,便是拜她所赐!万万不可轻信!“
李秋水将美眸看向杜预:“慕容公子,你大好青春年华,一代人中龙凤,何必被这老妖婆蛊惑。妄自送了性命?”
杜预微微笑道:“原来是西夏李太后,慕容复这厢有礼了。“
李秋水眼中突然一亮:“慕容公子,听青萝说起过你几次,满口赞誉。说你人中龙凤,龙骧虎步,必然成就一番大事。你矢志复国,何不迎娶我西夏银川公主。纵然西夏不能发兵助你复国,但你身居高位。自有机缘说不定。”
杜预面露微笑。
天山童姥见李秋水开出如此大额支票,心叫不好。她此时功力尽失。全靠慕容复与这大敌对抗,要是慕容复被李秋水条件打动,将自己交出去,便是想死都不成了。“
她厉声喝道:“慕容复,这贱人说话形同放屁!莫要听信。我天山童姥,坐拥灵鹫宫九天九部。帐下有数千年轻貌美、能征善战的武功使女,更有36洞72岛数千刚猛的草莽之徒,可供驱使。你便是做了西夏驸马,也只能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哪里有半点自由?更遑论复国大业!我这些可用之力。却可完全听命与你,生死操与你手!在西域打下一片天地,自立为王,丝毫不难!”
她这一番话,倒是说得入情入理。西夏驸马看似风光无限,但上门女婿,西夏人根本不可能发兵替他打天下。灵鹫宫主人,手下实力不俗,要在西域称王称霸,倒也可以。
杜预面露沉思之色。
李秋水冷笑道:“师姐,你都96了,还干骗人勾当么?灵鹫宫这偌大基业,你岂肯拱手让与慕容公子?”
天山童姥傲然道:“逍遥神仙环在他手中,他便是逍遥派之主!我灵鹫宫奉他为主,原是该当!如何不可?”
李秋水脸色大变,看向杜预的手上,发现果然戴着逍遥神仙环,颤声道:“你你这东西,从哪来的?”
她见到慕容复与天山童姥在一起,原本以为是天山童姥巧言令色,欺骗了杜预,要他帮助抵御自己,渡过难关,谁想到慕容复竟然传承了“他”的衣钵,成为逍遥派之主?
她一闪身,便冲来要夺这逍遥神仙环。
杜预凌波微步一闪,径直躲开了李秋水这势在必得的一抓。
李秋水看到纯正的凌波微步,轻“咦”了一声,颤声道:“果然,他连凌波微步都传给你了。他如何死得?”
天山童姥正要李秋水误会,冷笑不语。
杜预沉声道:“无崖子师傅,是被丁春秋迫害,将终生功力传给我后,便仙去了。”
天山童姥厉声道:“贱人!明明是你勾结匪类,将无崖子师弟害死,你现在猫哭老鼠,假慈悲什么?”
李秋水泪珠从轻纱后,涟涟而下,显然真情所致,并非虚假。她泣道:“我当日恼恨他将心思,转到自己雕刻的玉象之上,便与丁春秋合谋,要杀他。但丁春秋将他打落下崖后,我便阻止他细细查看,心中未必没有懊悔,出手救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