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在贺枕宁不远处,作揖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皇上圣躬金安!”
这萧砚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她欣喜若狂道:“朕想起来了,朕还有些事要找太傅商议。贺枕宁,什么时候邕王父子皆中意你时,你再来向朕求这道恩典,朕现在很忙,要去处理朝政了,你从哪来回哪去,明白了吗?”
哪里等贺枕宁明白啊,孟卿的龙辇三下五除二直接起轿绕过贺枕宁往西暖阁而去,萧砚则紧跟身侧。
贺枕宁跪在原地,脸色变得铁青,手掌攥紧裙摆,恨不得将裙摆撕碎。
想起贺枕宁那副模样,孟卿心底便不由得泛起一阵厌恶,就这种人,也想嫁给孟知言?
孟知言虽称不上是什么人中龙凤,可在大部分的名门淑女面前,也称得上是玉京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贺枕宁这样一个病秧子外加脑子不正常,怎么能嫁给孟知言做世子妃呢?
她庆幸道:“还好方才太傅您来得及时,不然朕还真要跟她斡旋一阵。”
“她是何人?”
“她?”孟卿耸了耸肩:“兵部左侍郎贺栩的女儿贺枕宁。”
“贺栩的女儿?她不是常年卧病在床?”
“是啊,此卧病非彼卧病,她可不是什么传统病弱姑娘,总是给人隐隐透着一股阴森的感觉,一靠近她,朕便浑身起鸡皮疙瘩!”
当然,这是当时在清竹园时的感受。
“她来找皇上做什么?”
“自然是请旨赐婚。”
“这样……”
孟卿见他没问下去,说道:“太傅你也知道那贺枕宁喜欢的是何人?”
“此事早已在玉京沸沸扬扬。”
孟卿咋舌。
这小姑娘,为何要这般执着?
难道这世间只有孟知言一个男子了吗?为何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回到西暖阁。
她下轿后与萧砚并排而行,站在他这个帝师面前,明显娇小不少。
“如今晋国使团入京已经半月有余,帝师说的那个办法真的可行吗?”孟卿还是留有余虑。
晋国二皇子萧初霁日日紧逼,弄得她每日头疼的很。
“皇上且等着便是,臣不仅会叫他们无功而返,还会叫晋国知道什么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眼眸浑浊,深奥难懂。
孟卿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现如今二人最好的相处状态就是能不过问就不过问,心领神会便好。
二人相伴,进入西暖阁。
眼瞧着就要入春了,御花园花草树木都已经冒了嫩芽,现在就差一场春雨了,春雨来临,万物复苏,春暖花开。
萧砚见了两道的宫人,道:“都退下。”
两道的宫人震惊地抬起眼帘,迟疑地望向孟卿。
孟卿不知萧砚要做什么,便也同意了。
“都退下吧。”
宫人们福了福身,陆陆续续地行走出去,最后一位宫人识趣地将红木雕花菱格门阖上。
最后一丝光芒随着大门阖上而消散,唯独窗纸上仍透露着隐隐雾气。
西暖阁内陷入昏暗,烛火未燃,花窗半开。
孟卿内心不免恐慌。
“太傅……你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朕说吗?”
萧砚的气息紊乱,脚下一步一步朝她靠近,他身子颀长,直接能盖过孟卿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