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罢,侍从便原路返回了。
孟卿舔了舔嘴角的糕点屑,道:“是谁来了啊?”
孟知言摇了摇头。
“不清楚,我在金牛道上听许多流民说,玉京城现在乱得很,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玉京乱?怎么会?”
孟卿垂下柳叶眸。
她记得上一世,玉京城在这一年一直都风平浪静,跟乱完搭不上关系。
难道,她重生后,玉京局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吗……
二人赶紧起身,往前厅而去。
前厅。
孟庭川和萧砚二人正坐在席间畅聊。
他道:“早便听闻萧尚书才华横溢,入仕两年便坐上太傅之位,如今位及户部尚书,当真是如虎添翼啊。”
萧砚将茶盏轻置案上,眉眼温和,早已看不见昨日的森森面孔。
“王爷谬赞,萧某不过是一读书人,也是仰仗皇恩浩荡,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二人相谈甚欢,那前厅不远处就出现了两道身影。
孟庭川余光一瞥,忙起身道:“殿下来了。”
萧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孟卿娇小玲珑跟在孟知言身后,像极了孟知言的小媳妇,温顺乖巧……
呵。
孟卿浑身一僵,他这幽怨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
她忙的跟孟知言拉开五尺之远。
萧砚扶案起身,“微臣见过殿下,世子。”
孟知言打量着萧砚,一身鹤衣氅袍,长身玉立,面容温和,手执佛珠,尤像吃斋念佛的僧人,却又添了些世俗的欲望。
他不知萧砚是谁,道:“父王,他是……”
孟卿扯了扯嘴角,介绍道:“哥哥,他就是萧砚,那个赫赫有名的户部尚书,也是我的太傅。”
“他是你的老师?”
孟知言起初不信,哪有这么年轻的老师?莫非他当真就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之儒士吗?
这老师跟学生,同个年龄段……
只是话是从孟卿口中说出来的,他不得不信。
“邕王世子孟知言。”
众人入座。
孟卿格外小心地坐到萧砚身边,不敢再与孟知言太过亲密。
萧砚也甚为满意。
邕王看了看二人之间的举动,一下心中便了然了。
孟卿被萧砚治得死死的,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萧尚书来此是……”
萧砚脸皮颇厚,“来办一桩大事,不过这段时日,怕是要借宿在邕王府邸中了。”
孟卿一整个大无语。
他要住在邕王府?
邕王府是驿站吗?谁都能住,他还要不要脸了?
孟知言瞧了瞧邕王的脸色,有些难以下台,显然他有点不大愿意接纳萧砚。
可他都这么说了,那也只能爽快答应。
他哂笑几声,“好好好,萧尚书莅临我邕王府,着实是让鄙府蓬荜生辉啊。”
孟卿咬牙切齿。
昨晚占了她便宜也就算了,今日还要厚着脸皮在邕王府来去自如,谁给他的脸了!
一阵寒暄过后。
孟卿就主动来到萧砚身边,同他一道去客房。
“太傅,你……你此时应该还在三吴之地,怎能出现再这里,你不要命了?”
他无所谓,“怕什么,玉京城都沦陷了,天王老子也管不到臣。”
“沦陷?太傅你说清楚,什么沦陷?”
萧砚身姿笔直如松竹,袍身松弛有度,眉宇之间尽显成熟。
“你我走了之后,玉京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可知孟瑶篡位,你父皇被逼死了,你的母妃如今被软禁在永安宫,一月后孟瑶即将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