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众人闻言,都是大惊失色,曲珊儿更是愤恨不平的道:“可恶,我们打仗以来还没有被人如此的算计过,方林,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阴谋,为什么还不赶快撤兵,难道是想要他们白死吗?”
方林长出了口气,无奈的道:“有时候,战场上必要的牺牲是逃不掉的,我虽然知道了他有阴谋,可是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阴谋,如果不逼他将这张牌打出来的话,我们就永远都没有办法对付他,而他现在还没有用,就说明,他的这一着准备所图甚大,他还在等!”
阿殷娜塔却是冷哼一声,道:“要我说,就把所有的兵士都撤回来,给我三天的时间准备,到时候我保管他们有什么的手段都是白搭,哼,蛊毒一出,千里荒芜!”
“我的大姐呀,你这一下确实将敌人给消灭了,可是我们也别想从这山海关过去啦,以后这里呀就变成绝地咯,说不定那李天佑还要感谢你呢。”白莲立即就插话了。
阿殷娜塔却是不服气的道:“这也总比我们拿命去填的好吧,这可是数万人甚至是十万人呐,你们难道就不心疼啊!”
方林苦笑道:“怎么会不心疼,可是那又有什么法子呢,你的蛊毒又实在是太过恐怖,而一般的毒对于这些武者又没有什么作用,能怎么办,不过我会想办法令损失变得小一点。”
就在众人说话这么一点时间,又有万余士兵爬上了城头,并且凌华军的阵地已经推移到了城头三分之一的地方,如此看来,烨月军根本就守不住城头了,照理来说,这时候烨月军应该是考虑撤出城墙,进入后面的城池之中,借助地理优势进行巷战了,然而,烨月军却是依旧不停地冲击着凌华军的阵地,没有一点要撤退的意思,就连他们在城头上准备的守城器械都没有要撤走的意思。
时间慢慢地过去,凌华军已经差不多要占领一半的地域了,北堂傲看着那涌上城头的近十万凌华军以及后面还在不断往上爬的士兵,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看着凌华军就要越过一半的那一条线了,北堂傲冷漠的眼神也逐渐的兴奋了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凌华军中却是响起了急促的鸣金之声,这一下使得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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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家,北堂尧的书房内,一声令人浑身发颤的怒吼从中传出,吓得从旁经过的一名小丫鬟身子一抖,将手中的托盘都掉到了地上,各种茶具、茶叶、花瓣、果脯之类的东西洒了一地。
就在这时,北堂尧冲了出来,看见这个小丫鬟也不由分说,将其提了起来,喝道:“你们是谁动了我书房里的东西?说!”
丫鬟顿时被吓得小脸煞白,浑身不住地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摇头,眼中满满的都是泪,然而,北堂尧却仿佛是一头发了疯的老虎一般,根本就不管丫鬟的情况,只是一个劲地摇晃着它的身体,嘴里不断地怒吼:“说,你倒是说啊,是谁,是谁进了我的书房,是谁拿了我的东西,你给我说!”
渐渐地,小丫鬟不动了,口鼻中有道道的鲜血流出,然而,北堂尧却是毫不在乎,将她的尸体一丢,眼睛又朝着四下望去,却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突然,他看向小楼二层,那里正是单娉婷的卧房。
没有犹豫,快速跑上了二楼,野蛮地推了房门,不过,房间里却没有人,北堂尧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然后发了疯似的冲了出去,来到小院外,看见一名丫鬟,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抓住那丫鬟就问道:“有没有看见二少奶奶?”
那丫鬟被吓了一跳,不过却还是快速地回答道:“去???去夫人那儿啦。”北堂尧没有废话,直接跑了过去。
北堂夫人的小院中,单娉婷正坐在这位名义上的婆婆的对面,娘儿两似乎是在说着什么,看上去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就在这时,院门被嘭的一声推开,北堂尧冲了进来,也没有给自己的母亲问安,一个箭步来到了单娉婷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喝道:“你可是拿了我书房里的那个木板?”
单娉婷满脸痛苦的神色,拼命甩动手臂,想要挣脱北堂尧的魔掌,然而,尝试了好几次却都没有成功,口中喊道:“北堂尧,你个疯子,在发什么疯,你那块破木头就只有你才把它当宝贝,谁稀罕,你快放开我,你把我弄疼啦!”
北堂夫人在一旁见状也是满脸的怒容,喝道:“尧儿,你这是在干什么,有这样对你的妻子的吗,不就是一块破木头板子吗,没了也就没了,我看呐,没了更好,省得你成天的陷在其中无法自拔,是谁扔掉的,老身我还要好好的奖励他一下!”
北堂尧显然是没有完失去理智,不过抓住单娉婷的手却是没有松开,低喝道:“真的不是你干的?”
单娉婷却是哈哈一笑,道:“对呀,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把你那个破木头扔掉就可以啦,现在是谁想到的这个绝妙的办法,我还真的是要感谢他呢。”
北堂尧闻言,缓缓地松开了手,喃喃道:“那会是谁呢,谁会对那个东西感兴趣呀,没有谁的呀,可是怎么就不见了呢。”
看着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北堂夫人却是又气又急又心疼,软语道:“尧儿,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啦,你也应该走出来了,现在你有这么好的媳妇儿,应该舍弃过去啦,那破木头板子就让它去吧,哎,也就只有你们兄弟两拿它当个宝啦。”
然而,北堂夫人的这句话对于北堂尧来说却仿佛是醍醐灌顶一般,令他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自动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给脑补了过来,串联在了一起,然后一声怒吼:“北堂离~~~”紧接着,人就如同狂风一般蹿了出去。
北堂离的心情似乎不错,特意早一些回了家,来到自己的小院中却发现几个小丫鬟正围着石桌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咧嘴一笑,悄悄地走了过去,猛的将一名小丫鬟拦腰抱起,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这些小妮子,是不是趁我不再,在背后说我坏话呀。”
被抱起的那个小丫鬟禁不住呀的一声尖叫,发现是北堂离才放下了心来,不过一张脸却是绯红了起来,将头深深滴埋下,不敢说话了,其他小丫鬟见状都禁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
一个小丫鬟道:“大少爷,我们怎么敢在背后说您的坏话呀,你看,这石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木板,上面还有一首诗,我们就是在说这个呢。”
北堂离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道:“那恐怕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春心萌动了,给你们几个写的情诗吧,嘿嘿,还不拿过来给少爷看看,哼,居然跑到我这里挖人,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然而,当他看见那块木板的时候,整个人就仿佛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在了那里,过了好几个呼吸才颤颤巍巍地伸手将那木板接了过来,无比轻柔地抚摸这上面的每一个字,眼中含着点点的泪花,喃喃道:“明月,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吗,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离我而去的,太好啦,真的是太好啦,你如今回来啦,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夺走,绝对不会!”
丫鬟们似乎都知道北堂离的一些事情,显然也知道这块木板的意义,没有人再开口了,然而,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声暴吼:“北堂离,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给我滚出来!”
北堂离显然是被这一声暴吼从沉醉中惊醒,听出了是北堂尧的声音,他瞬间火冒三丈,转身就冲了出去,嘴里大喊道:“北堂尧,你个没有骨头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我门前大喊大叫,难道是觉得自己活够了么!”
当北堂离走出门的时候,北堂尧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木板,双眼顿时就是一片血红,喝道:“北堂离,没想到你除了卑鄙无耻之外,还具备了当强盗的潜质,居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到我书房里去偷东西,给我还回来!”
说话间,身子就已经扑向了对方,伸手就去抓那木板,北堂离双眼一凛,身形一闪躲过了这一抓,站在了北堂尧的三丈外,然后扬了扬手中的木板,不屑道:“偷?呵呵,自己没本事,保不住心爱之物,却还来怪别人,北堂尧,你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啦,难怪就连明月都看不惯你啦,舍你而去,来到了我这里,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哇哇乱叫的。”
北堂尧闻言,顿时整个人都爆发了,不再有半点的废话,身形闪动间,一拳就朝着北堂离的面门砸了过去,这一拳将奈何境武者的气势部都爆发了出来,几乎可以说是他的含恨一击,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留手。
面对这一击,北堂离不敢有半点的马虎,将木板收了起来,随即也爆发出了自己的气势,身形后退的同时,抬手架住了对方的手腕,不过二人的真元力却是野蛮地撞在了一起,轰,一声沉闷的爆响,二人都退了开去,不过那小院的院墙上,却是被刮出了一道尺许深的痕迹。
北堂尧稳住身形后,毫不迟疑地脚尖一点,身体就又如同炮弹一般朝着北堂离射了过去,同时,拳头上有黑色的真元光华在闪动,这明显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北堂离也是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拳头上蓝色的真元力闪烁,直接一拳迎了上去,嘭,肉体碰撞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声炸响,暴乱的真元荡开,卷起了四周的落叶和砂石,将这原本整洁的庭院搅得一片狼藉。
然而。两兄弟对此却是不管不顾,只不过是眨眼间,二人就已经拳拳到肉地互拼了十余招,某一刻,场中又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爆响,两道身影倒飞而出,落地后,双脚将那坚硬的青石地砖都拉出了一道浅浅的沟壑,直到退出十余丈二人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再看两人,衣袍都已经凌乱不堪,头发披散,嘴角带血,显然都受了些许的伤,不过却也是谁都没有占到便宜,此时的二人虽然没有动,不过,那如狼的眼神却是死死地盯在了对方身上,某一刻,二人突然同时朝对方冲了过去。
远处,北堂夫人等一群人终于是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这幅场景,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片刻后,北堂夫人的丫鬟才算是反应了过来,立即开口道:“夫人,赶紧阻止两位少爷呀,他们这根本就不是在比武,而是在拼命啊,随时都有可能出绝招、杀招的呀!”
北堂夫人闻言,顿时就急了,也不顾自己武道修为低下,就要朝着战斗的中心冲去,丫鬟见状吓了一跳,赶紧将其拉住,北堂夫人却是声嘶力竭的道:“你们拉着我干嘛呀,我要去阻止他们兄弟,快放开我呀。”
兄弟二人的拼斗却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单娉婷都看得心惊胆战,而打斗中的两人却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北堂尧并指成剑,快若惊鸿地朝着北堂离的咽喉刺去,后者也不含糊,一侧身避开了这一下,挥起掌刀就朝着他弟弟的脑袋劈去。
北堂尧矮身躲开,掌刀擦着其头皮挥过,斩在他身后的一颗成人大腿粗的树上,将其一刀两段,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幕看得场边众人心胆俱寒,北堂夫人更是面无人色,一双求助的眼睛四处打量,其中却满满的都是哀伤,乒乒砰砰的爆响声不断传来,二人身上的伤痕也是越来越多,不过却都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对于在旁边哭得肝肠寸断的母亲,二人却都惊人地选择了无视!
就在两人酝酿着最后的杀招的时候,突然一股令二人颤栗的威压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二人的气势顿时一泻,酝酿的杀招也烟消云散了。
紧接着,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成何体统,这是要叫别人看了笑话吗,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现在都给我回去,面壁半月,静思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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