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站着把钱给赚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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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奥本海默解释,陈慕武也知道联美电影公司是怎么一回事。

电影这种新兴的娱乐方式,虽然并不是美国人发明的,可是美国人早就意识到了,电影市场的前景有多么巨大,多么广阔。

再加上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大部分都仅仅局限于欧洲范围之内,小部分在非洲和亚洲,几乎没有波及到美洲大陆的本土。

所以在欧洲战场上几个国家打得水深火热,头破血流的时候,美国人民的生活依然过得很滋润。

再加上发了一笔不菲的战争财,让美国的经济也跟着蓬勃向上发展。

紧随而来的是美国人的精神文化需求有所上升,于是电影工业便蓬勃发展,一开始是爱好者们出于兴趣自发拍摄、制作、剪辑、播放。

华尔街的大财团、大资本家们嗅到了蕴藏在电影背后的巨大商机,于是他们投入了大量资金插手入行,进军到电影业当中,成为了谋取利润的一种手段,美国的电影水平也在这一阶段得到了巨大的进步和发展。

雄厚的资本,还有不断增多的影片产量,都保证了美国电影市场在世界范围内的倾销。

德国的泡利,结束了一个星期的柏林大学理论理学教授的工作之后,在周末走进街头的电影院,打算看看电影放松放松,他看的是美国的电影公司出产的影片。

而远在远东的仩海,刚刚写完一篇新文章的鲁迅先生,放下手中的笔和烟头,伸个懒腰舒展舒展身子,离开座位走出家门,同几位年轻进步的学生走进租界中的大戏院,幕布上播放的依然是美国的电影公司出产的影片。

虽然也有本土的电影导演和从本舶来的东洋片,可终究是敌不过画面更加清晰精美,故事情节更加有意思的美国电影。

资本的入行,让美国电影在这一时期取得巨大的成就,但资本家们却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压榨人的机会。

他们虽然靠着电影卖票,卖拷贝,卖海外的版权,从观众和电影院那里赚了不少的钱,可回到电影制作的另外一端,能够让电影奋力诞生的编剧、导演和演员这里,资本家们却不愿意提供与他们的能力和付出相匹配的回报,而是想尽一切办法进行剥削,尽可能地压低片酬,同时还不允许工作者们在题材选择上根据个人喜恶来自行决定,而是规定他们必须拍摄市场欢迎的题材,从而使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

面对这种近乎于“杀鸡取卵”般的压榨方式,小的电影人可能要选择忍气吞声,默默地忍受着不公待遇,毕竟他们还要指望通过电影公司的渠道,把自己拍摄的电影卖出去。

但对于一些有名气有才华的电影大师来说,他们显然是不能接受被资本家们这样对待。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才华都在自己身上长着,谁也抢不走。

几个志同道合的知名演员和导演聚在一起商议了一下,决定脱离那些被华尔街的资本家们控制着的电影公司,自己筹备资金组建只属于他们的电影公司,远离束缚和压迫,争取更多的创作自由和更大的利润,于是联美诞生了。

这些知名的电影人中,除了刚刚奥本海默提到的卓别林,还有那个被誉为“美国电影之父”,代表作是《一个国家的诞生》和《党同伐异》的格里菲斯,以及范朋克和毕克馥夫妇这四个人。

之前陈慕武和艾芙在巴黎看的那部《淘金记》,就是卓别林在创立加盟联美电影公司之后,发行的作品。

联美的人,跑到剑桥来找自己干什么?

难道说是他们想要把陈乔治系列的侦探改编成电影搬到银幕上,所以先去了企鹅出版社,打听到自己这个原著作者的信息之后,才来找他的吗?

这个猜测,是陈慕武心中的第一反应,也是他经过短暂思考之后,认为是能把自己和电影之间联系到一起的唯一一件事。

但其实如果硬要找的话,也能找到陈慕武和电影之间的另外一层联系。

他在1924年的巴黎奥运会的游泳比赛上,在自由泳的项目当中,有一个来自美国的手下败将,名字叫做约翰尼·韦斯穆勒。

这名选手原本应该是一百米自由泳的奥运会冠军和世界冠军,可惜在巴黎那次因为横空出世了一个陈慕武,抢了他在奥运会上的风头。

韦斯穆勒退役之后,因为经常游泳训练而锻炼出来的一身肌肉,让他在美国又加入到了电影行业中,拍了很多部人猿泰山的电影,他在里面扮演泰山。

说不准这辈子因为奥运会冠军是他的,风头也是他的,所以电影公司们没有把目光盯上韦斯穆勒,而是认准陈慕武,想要请他来出演泰山呢?

当然,这个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以至于陈慕武根本就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

他心里的想法,是认为联美公司的人真是好眼光,能够盯上陈乔治这个继福尔摩斯之后,又一经典的侦探角色IP。

可是这一系列电影哥们还打算自己亲自组建电影公司呢,怎么可能会拱手让人?

除非有钱的美国人能够开出来一个让人不能拒绝的价格,陈慕武才会考虑考虑。

而且联美这公司创立没多长时间,如今勉强算是能够在美国电影公司当中立得住脚,根本就不可能开得出来一个让陈慕武心动的价码。

他又在心中埋怨企鹅出版社的那边办事不太牢靠,怎么碰到一个美国佬询问,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的笔名给曝光了呢?

虽然刚回到卡文迪许实验室,椅子还没坐热就节外生枝,但陈慕武是分得清什么是本职工作,什么又是休闲娱乐的。

他打算先回答完查德威克的问题,给他一个交代,然后再去接待从美国而来的客人。

“罗伯特,我知道了,请他们稍等一会儿,我和查德威克先生还有事情要说。”

刚刚兴冲冲进到办公室来的奥本海默,没想到查德威克也在这间屋子里。

虽然从他入学剑桥开始已经过去了几年,可彼此之间的关系相处的依然不算融洽,只能保持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微妙状态。

陈慕武并没让奥本海默离开,不过后者还是默默退出了办公室,并随手关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