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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元旦刚过,还没到期末考试,周航的外公陈幼甲突然把他叫到院长办公室,拿出一封云南发过来的电报信递给周航。说道:“这是我的三姐发过来的,半月前,我三姐夫杨世禄被人打了。后面我外侄杨代勇去找人家说理,却被人家直接绑架了,信中说已经出境到缅甸了,具体在哪也没有准信。你三姑婆找到娘家人,我们不能不帮。但是你舅舅研究生毕业后又到了部队,不好出面啊,我也已经老了,偷摸出境也不方便。你的几个堂舅也是各家都有事,不好去麻烦人家。并且缅甸北部所毗邻的金三角地区,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生产地区。原国军残余部队和云南边境的部分少数民族武装,因为国境从新划定的原因,成了缅北居住的主要人员构成,与缅甸、泰国、老挝三国政府军时常发生冲突。你这位表舅的处境十分危急!你年后就十七岁了,也该出去走一走了,所以这次营救你表舅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怎么样?”
周航立即点头说道:“没问题。”
陈幼甲说道:“既然你愿意去,我还是相信你能够完成你三姑婆的托付的。但是出发之前我要警告你,在陌生的环境下,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要把自己的人身安置于危险境地,把一切不安因素都消灭在萌芽状态下。不要天真地把自己的安和生命交给敌对方的善念善行上,这是最懦弱而又危险的想法。遇事情必须要做到杀伐果断!不要犹犹豫豫错失良机,除恶就是行善!”
周航站直了身体,对外公说道:“我晓得了!”
陈幼甲挥手道:“不用回去给你嘎祖说这些事情,怕他年纪大了,精神受不了打击。你就直接下山去吧,请假的事我去找刘教授说。”
周航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就走!”
陈幼甲拿出一捆大团结,足有一万块钱,递给周航,周航没有接。说道:“不要,我有钱。”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周航来到日月湖南面的垭口,见四下没有车辆人员后,对着书院和道观方向双手平举抱拳弯腰鞠躬,拜别了师门和学院,然后转身从容地踏空而去。
诸葛道观里正在喝早茶的虞老道,突然抬头望着南边,看到是小徒弟清航离开的身影后,不由得微微颔首,对伺候在旁边的清风说道:“你呀,到底资质差了些,比你小师弟先入我门下十二年,但现在你的进步不如你的师弟呀,落后一大截了。”
清风道:“师父,莫要拿我和小师弟比,与他比,我算是枉活四十二年了。”
虞老道说道:“人生于自然,无非就是顺其自然,追寻长生而已。”
清风问道:“师父,为啥道家追求长生,而其他教派追求永生呢?”
虞老道说道:“追求长生是一种修行,追求永生是一种蛊惑!世间万物皆有生有灭,就连宇宙、日月星辰都有寿命,何况人呢!”
清风问道:“通过修行真的能成仙吗?”
虞老道说道:“通过修行能激活人体潜能,借用自然力量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练出移山倒海的能力,就是世俗界认为的超能力,但终究还是属于人类。为师也不例外!”
在清风问道于师的这个时间里,周航已经来到了朝天门码头,今天整个川东地区都被乌云笼罩,为周航出行提供了便利。既然救人如救火,就没有循规蹈矩坐车坐船来重庆。在码头上花了五分钱坐中巴车来到了药城,杏林春里面依然人来人往,生意兴隆。陈输己看到周航,立即把他拉倒会客室,问道:“他们都回去两天了,你还在重庆呆起做啥子?”
周航掏出三姑婆陈幼婷发过来的加急电报信给陈输己,陈输己打开电报信纸看了一下,大吃一惊,问道:“杨老表出事了,家里怎么说?”
周航说道:“外公的意思是不要惊动其他人,我过去处理了就是。”
陈输己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
周航说道:“大舅,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只是你得给我买张到滇西玉都的机票。”
陈输己说道:“今天才十点钟,我问一下有没有今天的机票。”
于是拿起电话拨号,一会儿电话接通了,陈输己说道:“你好,老刘,请帮我看一下今天还有到玉都的机票没得?什么,下午两点过出发去昆明转,好的,好的,给我订一张,不是我,是我的外侄,名字叫周航,对,周围的周,民航的航。好的好的我马上送他到白市驿机场。没问题,来得及!”
陈输己放下电话,笑呵呵地搓着手,说道:“我们出去吃完豆花饭,然后就往飞机场赶。”
周航起身,感谢道:“好的,听大舅的安排!只是给你添麻烦了。”
陈输己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倒是跟大舅客气起来了,如果心里过意不去,把你那还童丹、和锁容丹多给大舅几份啥。”
周航无语了,说道:“大舅,原料限制啊!谁不想挣钱呢!”
陈输己笑道:“你这个小滑头!不过这样也好,还童丹每年保证道一万八千颗,每颗一百元,两年调一次价;锁容丹每年一百颗,每颗二十万,也是每年调一次价。”
周航说道:“大舅,我宁愿卖还童丹,也不愿卖锁容丹,成本太高了!”
陈输己沉吟了一下,说道:“确实,我听大伯公说一颗成本要十二万,卖二十万是没啥利润。不过市场需要培育,等以后经济发展起来了,我们的知名度也有了,不愁没有利润。”
周航说:“还要定一个规矩,锁容丹不能出口,不能卖给外国人,如果有人施压,那就一百万美元一颗,不讲价,爱要不要,把我惹火了,国内我也不卖了。我只希望我周围的亲人们健康长寿就行了。”
陈输己说道:“这两种药注定是走高端路线的,没有人敢这么做。”
俩舅侄谈完药丸的事情后,周航又说道:“大舅,还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陈输己说道:“有啥事情直说嘛,在大舅舅面前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想挨揍。”
周航不好意思地说道:“给我搞一台彩电,我有十年没有回过老家了,这次回去看看爷爷婆婆,我想给他们买台彩电作为过年礼物。”
陈输己说道:“就这么点事,你还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舅爷?”
周航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大舅!我就是怕给你带来麻烦。”
“我!”陈输己甚是无语,说道:“小航,在你眼里,大舅是那么的不堪吗?”
舅侄二人吃过了豆花饭,就立即打车前往白市驿机场(重庆江北机场是1990年1月22日才投入运营。)。
当夏利车停在机场停车场后,离飞机出发还有一个多小时,陈输己陪着周航下车后,来到取票窗口签字取票,送过安检到候机室后才转身打车离去。
登机时间是下午两点,飞机启动是两点一十五分,周航特意看了看手腕上的上海手表。周航虽然才十七岁(按中国人的习惯,春节过后才能算过年,年龄也就加一岁。),但是身高已经一米七二,尽管有些高大帅气,但还是有些稚嫩,身体也略显单薄,乘飞机的多数是公务人员(当时的经济条件,普通人即没资格也没金钱乘坐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所以既没有故事,也没有事故发生,瞪着一双眼睛盯着舷窗外,天空阳关灿烂,下面白云像大海,盖住了美丽的万里山河。这种情况下,人最容易犯困,很快就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想。飞机降落昆明巫家坝机场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过了,到玉都驼峰机场要办中转签字,机场出口就有指示标识,随着标识牌走就行了。周航来到中转签字窗口办好了手续,来到候机室,加入到候机的行列,在候机的时候见有衬衣和单衣卖,就顺便买了几套放在收纳袋里。
下午六点过五分终于到了登机时刻。
周航在玉都驼峰机场下飞机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刻,他在机场用公用电话给三姑婆陈幼婷打了一通电话后,问清楚方向地址,然后直接打车到玉都翡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