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诚深抿着薄唇,没说话。
洛希等了片刻,自己先笑起来:“我知道,我不配。”
她转身就走,身形摇摇晃晃的,带动的地上的影子仿佛在跳舞。
傅诚深伸手去拉她:“你去哪儿?”
她笑呵呵的,眼里是自嘲,雾蒙蒙的,分不清是醉意还是泪意:“我去挣钱啊。”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傅诚深忍不住皱眉。
挣钱?这么晚了,去哪儿挣钱?
原以为她只是贪心又有心计,谁知道她竟然敢自轻自贱,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
不行,他不允许!
只要她顶着傅太太的名义一天,她就不能做出让他丢脸的事。
“跟我回去。”不由分说,他拽着她往车上走。
“不回,我不回。”洛希使劲甩他的手,“你放开我,我要去挣钱。”
醉意上头的她胆子格外大,脾气也更倔,见甩了半天都甩不开他,情急之下,张嘴就往他手上咬。
“唔……”
傅诚深松开她,脸色阴沉,明显是怒极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洛希不在乎地笑起来,“你讨厌我,正好,我也讨厌你,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要去挣钱。”
说完,她转身就往前面跑,生怕被他抓到似的。
她这干脆利落地劲倒让傅诚深微愣了下。眼看着她越跑越远,他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大手握住又松开,没有丝毫犹豫的,他抬脚朝她追过去。
读书的时候,他曾经是大学田径队主力,就算退役多年,真的认真跑起来,追上一个醉酒的女人也不过是眨眼的事。
“你走开……”
洛希尖叫着躲开。
这一次,他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人拦腰抱起来,任凭她挣扎,她抗拒,他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司机早就把车开过来了,只是鉴于形势不明,一时不敢靠近。此刻见老板动了怒,再不敢耽搁,很快就把车停到了傅诚深身旁。
“傅总,我来。”
司机下车,伸手要去接洛希。
却被直接忽视掉。
后车门拉开,洛希整个人被丢到车上,后脑勺狠狠砸在车座上,一时脑袋有点晕。
等傅诚深上车的时候,她反应过来,立即去开另一侧车门下车。
刚开了条缝,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砰”地一声,车门被狠狠关上,与此同时,她也被禁锢在车座和傅诚深之间的狭小空间里。
“开车。”男人发号施令。
司机赶紧发动车子,同时机灵地升起了车厢隔板。
这一下,空间越发显得狭窄逼仄。
洛希的鼻腔里男人身上薄荷香水的味道,她一时慌了,下意识想要躲。
可哪里有地方给她躲?
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如同对猎物志在必得的猛兽:“咬我?洛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不是他最近对她太好了,让她误以为,他不会把她怎么样?他就不该对她心存怜悯。她这样的女人,越是纵容,越是得寸进尺。
洛希靠着椅背,脊背挺得笔直,咬唇不说话。
她虽然反抗不了,但,不代表她会屈服,就会遵照他的指令,去和陈芸那些人道歉。
绝不!
傅诚深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求饶的话,面色更加难看,抓着她肩膀的手也继续用力。
“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就回答我。”
洛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帅气逼人,也阴冷地让人颤栗。她忽然想起来,上一次,也是在他的车里,他嘲笑她为了钱,连白皮猪的床都爬上去了。她气得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就因为胃疼人事不省,最后还是他的司机看不下去,把她送去医院的。
这么一想,她的胃又隐隐疼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上次胃疼的印象太深刻,还是今天喝得太猛,又把好不容易养了好几天的胃喝坏了?
她脸色苍白起来,大滴的汗珠出现在额头,原本樱色的嘴唇也泛起病态的白。
傅诚深注意到了,抿唇轻笑:“现在知道怕了?”
胃疼得仓促又猛烈,初时还能忍受,很快就如同有人拿了把钝刀子,在一下一下割她的胃。
洛希受不住,手抵上男人胸口,坚硬结实的胸膛让她的推拒徒劳无功。她疼得连呼吸都艰难起来,额头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傅,傅先生……”她嗫喏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傅诚深静静看着她,眼眸了一片平静。
“傅先生,我,胃疼。”她大口喘着气,“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洛希很想闭嘴不求他,可胃里的绞痛让她无法硬撑下去,大概是和麦森喝酒那次伤得很了,胃还没养好,这次比上次还要疼。
她那点仅存的尊严就这样被身体上的疼痛践踏在地。她不再去推男人,反而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可怜巴巴地向他乞求:“傅先生,求你,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