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诚深和她领完证后,一言不发就走了,只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剩在民政局门口。
她要赶着回医院照顾昏迷不醒的姑姑,为了节省时间,不得不抄小道,穿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小巷子。
进了巷子没走几步,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十几个混混打扮的男人跟在她身后,为首的那个正在打电话,屏幕微光照亮他半张脸,嘴角边有颗醒目黑痣,依稀在哪里见过。
她掉头往巷子外面跑。
混混们追上来,她听见他们在她身后兴奋地讨论,待会谁第一个上她。
她又慌又怕,偏偏一下子崴了脚,逃跑的速度肉眼可见慢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黑色轿车从前面开过来。她也是没了办法,冒险抓住了车门把手。
车门没上锁,一扣,门开了,车里很暗,只隐约看到有人端坐在后车厢里。她不及细想,赶紧跳上车,隔着玻璃和外面蜂拥而至的混混们擦肩而过,心里一阵庆幸。
她向车里的人道谢,话还没说完,一切声音都淹没在男人沙哑又隐忍的声音中。
车厢了散发着甜腻的气味,她渐渐头昏脑涨起来,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昏昏沉沉间,她感觉到男人的身体朝她压力过来,呼吸沉重急促,抵着她的动作里透着强硬霸道。
他说:“……帮我……缓解……会……补偿你……”
她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反抗他,却很快被他压住,双手被绑缚在一起,高高拉举过头顶。
跟着男人带着侵略性的吻铺天盖地落下来,撬开她的齿关,引着她和他一起沉沦。
耳边,只剩下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急促呼吸声,身体则越来越热,她不自觉地抬腿,紧紧勾住了男人精壮的腰。
……
等她恢复意识醒来时,车子已经停下,男人也不见了身影,只有浑身的酸痛提醒她,一切都不是幻觉。
她刚刚嫁了人,就遇到这种事,和完不知姓名不知长相的男人在车里胡天胡地。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事,只下意识地想,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她的新婚丈夫知道。
否则,契约作废,她拿不到一分钱,姑姑就只能等死了。
打定主意后,她摸黑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套上,狼狈地离开,再也不愿去回想那晚的疯狂。
洛希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把那些可怕的回忆赶出脑海。她靠着门,平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攒了点力气,扶着门慢慢站起来。
房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打开。
傅诚深站在门外,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手里捏了把钥匙,递给她:“以后,你住客房。”
虽然是夫妻,他却不想和她住在一起。
洛希不敢争辩,更不敢逗留,忙点头答应。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听见他没什么情绪地通知她:“明晚,回老宅。”
傅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这场婚姻交易的中间人,傅爷爷就住在傅氏老宅里。洛希明白,傅诚深这是要带她回去,好让老人家放心。
第二天,洛希照顾完姑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看到傅诚深的车正缓缓停在医院门口。
她以为是来接她的,毕竟他们约好了,今晚回老宅去见傅爷爷,夫妻俩个一起回去,才显得感情亲密。
刚往前走了两步,车门打开,陈芸从车里下来,明显特意装扮过,脸颊上了一层腮红,显得红光满面。
洛希看了下时间,陈芸原本该在两个小时前就来医院接替她。她不想婚后第一次回老宅就迟到,让傅爷爷担心,所以今天一早就和陈芸约定了交接的时间。
只是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陈芸一直不接,她又不放心留姑姑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只好耽搁到了现在。
陈芸下了车,也不急着进医院,两手搭在车窗上,满眼柔情地往车里看,小腿微微勾起,露出崭新的羊皮小靴子。
洛希听见他脆生生地开口,说:“诚深,谢谢你送我过来。抱歉今天没能好好陪你,我妈妈的病实在让我太忧心了,我真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男人清冷中带着关切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你很孝顺,照顾家人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陈芸温温柔柔地答应了,留足了好印象。
洛希想,虽然傅诚深不是专程来接她的,不过既然顺路,想必捎她一程也无妨。她现在辗转公交去老宅,肯定会迟到的。
谁知不等她过去,车子已经启动,转眼就没了踪迹。
洛希赶过来时,正好和陈芸撞了个正着。她看见陈芸脸上擦着明显的粉底,眼妆画的很浓,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她脸色不是很好看,也没时间委婉,直接道:“姑姑在重症监护室,你进去之前,最好把妆卸了。”
陈芸白了她一眼,不在乎道:“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是我妈,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少在这里假惺惺了。”
洛希气不过,争辩了一句:“我虽然只是侄女,可我也是姑姑带大的。在我眼里,她和我妈妈没什么两样。”
“那你就赶紧想办法去筹钱。”陈芸拨开她,径直往前走,“不然等她被扔到马路上死了,你哭也无济于事了。以后,你少管我的事,以为还和从前一样,她会护着你?”
洛希时间来不及了。
她咬咬牙,在医院门口打了车,紧赶慢赶到傅家老宅的时候,还是迟了。
刚进屋,就听见傅诚深漫不经心地声音:“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