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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的嘴并不难撬开,他是有软肋的人,江芙向他保证了会保护他妻儿的安,他便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了。
“太妃确实在冷宫中诞下一个孩子,不过那孩子并不是在先帝崩逝前三年生的,而是第二年,如今算来,那孩子应该有二十二岁了。
当初老夫奉了先帝的秘旨为太妃娘娘安胎接生,不久之后太妃就生下一个男婴,可先帝并没有将母子二人接出冷宫的意思,老夫察觉到这或许是皇家辛秘,怕自己知道得太多被灭口,于是便想了个办法出了皇宫。
先帝仁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老夫一条生路,出宫后老夫举家搬迁到岭南,却在岭南行医开店得罪了当地权贵,无奈之后只能在先帝驾崩后又悄无声息地回到京城,从此隐姓埋名地生活到现在。”
江芙听他说完眼神一亮。
那皇子比陈瑾瑜小上一岁,加上陈见安找来的稳婆和大夫证明,那么陈瑾瑜的嫌疑就能完洗清了。
毕竟陈瑾瑜出生的时候太妃还没怀上呢,谁能未卜先知太妃有孕,提前一年开始布局呢?
“当年既然是先帝的秘旨要你照料太妃的身孕,那这孩子必然是先帝的血脉了,你可愿意跟我当堂作证,将小皇子的身份昭告天下?”
江芙如是说道,她想着要是小皇子的身份被公之于众,那么陛下就算有一天查出来陈见安的身世,那只要自己提前一步公开陈见安的身份,陛下碍于手足伦理和悠悠众口,便不能轻易对他下手。
不像是现在的陈瑾瑜,被随便安一个野种的罪名,便能轻易打杀了。
但王太医却摇了摇头道:
“夫人,不是老夫故意违拗您心意,只是虽然秘旨是陛下下的,但是这孩子倒是谁的骨肉,先帝并没有明白示下。
要说孩子不是先帝的骨肉,那太妃混淆皇室血统先帝为何隐忍不发?可所说孩子是先帝的骨肉,幼子无辜,先帝又为何两年不将那孩子接出冷宫?
老夫愚钝,实在猜不出那孩子的身份,如此便也不能心口开河肯定那孩子便是皇子,还望夫人不要强人所难。”
江芙闻言眯了眯眼。
这老东西还说自己愚钝?只怕他比猴儿都精。
他哪里是猜不出小皇子的身份,不过是知道如果为了那孩子的年纪面圣作证,皇帝不一定会杀了他。
但是如果为了那孩子的身份作证,便是给了皇帝一个掣肘,按照皇帝那残暴的性子,必然是容不下他。
所以他选了折中的办法,说些不痛不痒的实话,既不得罪自己,也不得罪皇帝。
难怪当年得知了这样的真相还难身而退,这老狐狸,他就活吧,谁能活过他啊!
就在江芙想着这人敬酒不吃,要不要上罚酒的时候,陈见安从外面进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劳烦王太医了,您只要将今日对芙儿说的话重新对陛下说一遍,到时候我们必然信守承诺让您平安离开。”
说完对江芙使了个眼色,这老先生的身子骨可真不禁打,万一打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大哥也没人捞了。
江芙只能遗憾地收了神通,让下人将王太医带下去好好休息,尽快安排时间带他进宫面圣。
“先把大哥和父亲救出来才是要紧,西厂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未免他们还有后招,王太医就给你严加看管了。
江南那边的人明日就能抵达,到时候我这整理好证词,便带着他们一同面圣。”
陈见安说完,晚饭也顾不上吃,直奔书房去整理刚才王太医所说的证词。
江芙让管家把陈见安的饭菜拿出来放在小灶上热着,等他忙完了再端上了,自己则坐在桌前准备用膳。
讲道理,她跑前跑后了一天,也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