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官场叱咤多年的,能是什么省油的灯?(2 / 2)

可是老百姓买惯了便宜的东西,猛地一涨价,都觉得自己花冤枉钱,于是纷纷跑去了杜老板的店铺。

张老板这边儿连活计的薪酬都掏不出来,不得已只能陆陆续续将自己的店铺出兑,倒是让江芙捡了个便宜,低价盘下了他手里的铺子。

张知府被陈见安狠狠薅了一把,也是几乎散尽家财,一到年底越发不好过起来。

为了凑钱,张衡铤而走险私自修改官府的地契,将之前江芙看中的宅子高价卖给了她。

江芙拿着地契爽快的付了钱,然后让人将院墙加高,并且在院子里开始挖地窖和地道。

城外的房子一幢接一幢地盖了起来,虽然还不能每家每户都分到房屋,但是几户人家挤一挤在一间房子里避寒,还是能睡得下。

蔺阳冷得格外早,这边难民们刚有了容身的新房,飘飘洒洒的雪花就落了下来。

陈见安穿着大氅从外面走进来,落了满头满肩的雪,他抖了抖肩膀上的雪,将脱下来的大氅递给丫鬟,坐到江芙身边伸手烤火。

“快暖和暖和吧,蔺阳这雪可真大,我在京城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你也真是的,监工这活儿谁不能干,偏你一脑子的往前冲。”

江芙一边抱怨着,一边站起来给他扑落头发上的雪花。

陈见安拉住她的手,入手一片温热,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凉了,又赶紧放开。

“县丞儿媳妇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我便让他回家休息几天含饴弄孙,左右下了雪城外的施工也要停一停,再忙个两三天就差不多了。”

江芙听他说到孩子,神色微微一顿。

两人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不过她一直偷偷喝着避子的汤药,她是准备在爹爹任务完成后抽身离开的,届时要有个孩子,岂不是麻烦和牵绊?

她重新坐下,拿出手帕擦了擦了自己被雪花沾湿的手,岔开话题道:

“说起来张家最近这段时间倒是老实,也没出什么幺蛾子,上次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江芙说的是让陈见安去查城外疫症里最早死的那两个男人。

她还记得在鹿梁的时候那个小妾说的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两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张家的家丁,因为染上疫症故意外被扔到城外散播病情的。

说起这个,陈见安收敛了笑意,摇了摇头。

“让祁州去查过了,这两人都是外地买来的死契下人,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家人是谁,抓不到证据。”

张知府不愧是能在岭南屹立不倒的人物,之前炸毁堤坝的那人已经在狱中自尽了,散播瘟疫的事儿又做得干干净净,手段狠辣又滴水不漏。

能在官场叱咤多年的,能是什么省油的灯?

江芙倒是不着急,陈见安比之从京城刚来的时候沉稳了不少,眉眼间甚至有几分爹爹身上的气势,这让她喜闻乐见。

“别板着脸了,明儿是寒衣节,晚上早点儿回来,我让窈娘准备了祭祖用的食盒,等你回来一起祭拜。”

在她眼里,姓张可是重要工具人,是陈见安的磨刀石。

陈见安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明日早些下职,也该让衙门里的其他也休息休息。

只是事与愿违,第二天晚上江芙等到太阳落上也没能等到陈见安回来,等到的只有一个噩耗。

蔺阳关被突袭,有人私开城门,杨将军拼死抵抗勉强守住,此战惨烈,杨家军死伤无数。

敌军退至蔺阳关十里外,随时准备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