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半,凤楠音暗自看着台下几人的“眉目传情”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她就知道杜修远可没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放过她。若她猜的没错,这个老东西是想借她的手来帮他除掉杀他之人。但还是愚蠢了,这火本就是她点起来的,她只会让这团熊熊烈火烧得更猛烈些,她要大火燎原又怎能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
果然不出她所料,酒过三巡,杜修远端起酒杯上前,“殿下,今日您能够临府真是让在下的寒舍蓬荜生辉。”
“城主言重了。”
杜修远替凤楠音重新斟满酒,“殿下刚到我们沧州还没好好带殿下逛逛,一览沧州的好风光就让殿下听得一些丑闻,实乃下官的失职啊,惭愧,惭愧啊。”
凤楠音手腕一歪,满杯的酒尽数洒落,“本宫重病初愈不宜饮酒……城主有话不妨直说。”
客套话被当面戳破,杜修远的脸上却不见半分愧色,“世人皆称殿下是个直爽之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假。殿下既已看透本官想来也是知晓本官此番目的。”
“本宫愚昧还请城主明示。”
“哈哈!”杜修远收起笑脸,下面的众人也都噤了声,将目光投向这里。“若说公主愚昧那想必这世间便没了聪明人。公主一早便来到我们这沧州城内却一直暗中休在城内的一家宅院之中,不曾呈以拜帖送至下官手中,此乃暗访,公主此意是何居心,下官不敢妄议但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怕是……”杜修远故意没将话继续说下去。
他本以为他这样说凤楠音就会畏惧,先兵后礼,他要用这个以此要挟她替他查出最近是何人在城中作祟。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凤楠音迟迟不语,就在众人的耐心将要被完磨灭之刹,凤楠音突然开口,“城主这是在要挟本宫吗?”
“殿下明鉴。”
“你以为这样搬出皇帝我就会怕吗?”凤楠音声音凛冽竟比冬日里的寒风还要刺骨些。
“下官不敢。”
她抬眸深深注视着他,质问:“不敢吗?我看你是敢得狠了!”凤楠音拍案而起,指着面前的男人,“你现在不就是正在做吗?”
杜修远也不慌,“那公主真的是误会下官了。”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不过片刻整间屋子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瞧着这阵势,凤楠音不屑的笑出声,“你们是要强逼我就范。从,遂你们的愿,不从,便葬于此处。是否?”
杜修远并没有否认,“是,如何,不是,又如何。沧州本就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殿下你说呢?”他顿了一下,继续威胁道:“现下城中多发命案,公主来访又擅自瞒报,若是有人误伤失手杀了殿下,敢问公主殿下待消息传入定都时,您的尸骨是否早已寒凉?”
凤楠音最不喜别人用威胁的语气同她讲话,更不喜欢让自己处于被动之地,眼下的情形……乃是双倍,不怒何为。
凤楠音一把抄起放在一旁的红缨银枪,枪指杜修远,“城主认为是我手中的枪快,还是这外面的士兵快。”
杜修远磕磕绊绊道:“公主还是自信啊,这世间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大齐安霂公主自幼重病,身子孱弱,不宜学武。”语气逐渐冷淡。
“不妨试试。”凤楠音轻笑,眸中瞬间染上血色,拨起长枪,轻轻一挥,稳准的向杜修远刺去,速度快得惊人不容众人反应就有已经完事,杜修远站在原处却不敢妄动半分,只因距他的颈间不过半寸之地一柄枪尖停在那里,只要他有所动作,那枪尖就会轻而易举的划破他的动脉。
两人焦灼不下之际,府外又传来声音,片刻后有人来报:“城,城主,外面来了好多军队,已经将咱们府院紧紧围住。”
杜修远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看向凤楠音,肯定道:“是你!”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