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
“回去说话。”
脸色不太好看的连平安只说了一句,说完之后就是上轿,一路就这么沉默的回了连家,坐在客厅里,连平安眯了会眼睛,开口吩咐说道:“把高马鞭叫过来。”
家人得了吩咐急忙出去喊,站在一旁的张运先脸色却难看了不少,这高马鞭就是河南大车帮的帮主,巴结连平安也是很紧,说是年前也磕头认了干亲,还朝着府里送了几个女人,将来恐怕要抢山东大车帮的意。
在清江浦地面上威风凛凛的大车帮帮主龙头,在一个九品的仓库大使面前就和个奴仆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却还要笑脸应对。
没过多久,五十岁出头的高马鞭进了屋子,这高马鞭是一个瘦高的光头,一进来就跪下叩首,恭敬的问候说道:“大老爷叫小的来什么事?”
“且等着。”连平安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在那里闭目养神。
高马鞭笑嘻嘻的答应了,起身站到一边,他一进来就看到了站在一旁张运先,到这时才记得打招呼,居然还笑着点点头。
张运先沉着脸没出声,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站着,在连平安的面前,他们连坐着的资格都没有。
身为仓库大使,差不多是漕运上“克扣”“漂没”漕粮的枢纽,那些好处汇集到常盈仓和周围的仓库,然后运出去买卖,再把金银好处分配到各方,除了自己赚的,还要给背后的大佬上供,尽管做的是常例勾当,可也担了天大的干系。
所以关系到漕粮进出方方面面的事情,这位仓库大使都要抓在手中,就和当初的大车帮一样,人手多了,自然而然就要抓住江湖意,这仓库大使要抓住水陆运输,和运销存储,还有护卫看守,慢慢做下来,清江浦的江湖也就被他抓在了手中。
水面上陆地上贩运盐货私货,包娼庇赌,贩运人口,甚至杀人越货,销赃灭口,这些合法非法的江湖勾当,也都是来钱的暴力营,掌握了江湖,这些也被抓在手中,谁也不会嫌弃银子多。
张运先心里明白,谁才是大车帮的主人,想必对面的高马鞭也知道自己手底下那局面是谁的,清江浦运河东岸,有一伙贩运私盐的余人马,悍勇好斗,不服管教,结果连大使随便指派,那伙贩私盐的盐枭就被蜂拥而上的清江浦各个势力灭了个干净,连家人都不能幸免,凄惨得很。
看到那个,张运先就打消了自己的一些小念头,这汪大刚领着散户车夫们出来找食,自然也是连大使不能容许的,没等吩咐,张运先就自己领着人动手,高马鞭那里也暗地帮忙,事后被连平安夸奖了一番,张运先一方面为自己得了彩头高兴,另一方面却更是敬畏,那连平安如果不在自己这边安排了人手,又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所以一吃了亏,他立刻过来求援,怕自己来晚了被连平安有别的想法,到时候这汪大刚压不住,自己还要跟着倒霉。
张运先养尊处优惯了,就这么站着不坐,时间长了当真撑不住,脸上渐渐渗出汗来,倒是那高马鞭挺得住,张运先对这个敌对方的头目一直警惕的很,这高马鞭可是创立河南大车帮的功臣元老,当时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熬到老帮主死了,老帮主的儿子接位没几天就喝醉了酒在运河里淹死,这位高马鞭上了位,现在河南大车帮据说跟私盐上牵扯很深,而且还要抢运输漕粮的意。
彼此敌对,张运先当然想要借着连平安的力把河南大车帮打下来,奈何张运先也知道,这连平安想要维持平衡,不会让一家独大。
脑子里念头乱转,腿脚却愈发的酸麻,汗越流越多,眼看撑不住了,却听到外面脚步声急响,先前那个去往山阳县城的家人已经回来。
“老爷,知府和知县都接了王友山的帖子,小的也问清楚了,两家和王友山都没什么交情。”
家仆满头是汗,穿着粗气,显然这一路奔驰累的不轻,听完这下人的禀报,眯着眼睛的连平安睁开了眼睛,冷声开口说道:“你们俩家各能出多少人?不要藏私,有多少说多少!”
哪里敢藏什么私,张运先立刻先说道:“小的这边有五到六能动手,若要壮声势的,两千也拉出来。”
“小的这边有七能打能杀的好汉,若要壮声势的,足有三千!”高马鞭紧跟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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