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宁静,向之寒率先打破僵局,问,“晚晚,我们现在出发?”
“好。”江不晚颔首,应道。
这一次出行,清若极有眼力见的要求主动留在家中,向之寒和江姐姐这几日一直在忙,都没有时间温存,眼下好不容易有时间一起出门游玩,她若是一起跟去,岂不是成了小拖油瓶。
向之寒临行前,对清若说,“你留在家中,认真识记药材,我回来考你。”
清若扬眉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向哥哥放心,我在家一定认真记。“
江不晚:“饿了就拿着钱去街上买饭吃。”
她说完又给清若留下了些许银钱让她拿着去吃饭。
清若把钱紧紧攥在手里,她一会看看手里的钱,一会抬头看看他们,咬着唇,似乎是有话想说。
“怎么了?”江不晚问。
“如果我是向哥哥和晚晚姐的小孩就好了。”小清若说。
如果她是向哥哥和晚晚姐的小孩一定会很幸福吧。
“你虽然不是我们的孩子。”江不晚温声说,“但我们仍然是一家人。”
清若眨眨眼,说,“我知道啦。”
清水镇的城南有一面湖,名约莲雾。
湖水清澈,宛若翡翠,湖边又种了很多荷花,是清水镇夏日赏景必去的地点,每年夏日,临安县附近的文人墨客们都会相聚于此,赏景作诗,登高望远。
江不晚和向之寒还未到湖边就已在沿路遇见不少书生打扮的文人,他们人手一把折扇,谈天阔地。
江不晚因着学堂一时,算是将本地文人几乎都得罪了个遍,他们见不惯江不晚作为一名女子还做起了夫子,尤其是学堂还发展的不错。
他们嘴上说江不晚身为女子抛头露面,不知检点,实则不过是嫉恨罢了。
嫉恨她女子之身却还这般出色,嫉恨在这艰难的世道,他们满腹文章却无用武之地,而江不晚却以女子之身将学堂办的有声有色。
或者说他们的内心深处也在害怕,害怕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女子走上街头,抢占本该属于他们的资源,掠夺本该属于他们的机会。
“那位就是你们镇的江夫子?”
“哼,什么夫子不过是教小儿认字罢了。”
“她夫君也不管她?我若是她夫君定要让她知晓三从四德四个字怎么写。”
“牝鸡司晨,阴阳颠倒,难怪如今天灾频出啊,这是上天降下的责罚。”
“要我说,自打前朝起有了女子入仕的先例后,这天下就不太平了。”
“石兄说的极是啊。”
书生们的议论声纷纷落入他们二人耳中,向之寒微微皱眉,这就是如今凡间的读书人吗?
他眼带厌恶的看过去,哪怕他也同为男子,但也对这些人生不出半分好感,反而厌恶至极。
天下出了问题,不想着办法解决,反而在这儿宛若长舌妇一般说三道四,还把罪责推在女人身上,当真是可笑至极。
“晚晚。”向之寒低声说,“你莫要管别人怎么说,我永远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