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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安娜听到卡列宁说这话的时候她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可过了一会人等她明白过来后,这种忐忑就变成了笑容,最后在回去的时候,咯咯的笑出声音来。
“怎么了?”卡列宁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安娜伸出手挽着对方的小手臂,然后轻轻地说:“她喜欢你。”
“那位德·马莱勒夫人。”
安娜看到卡列宁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收敛情绪。
“你不必对此烦扰,安娜。”
“这种话是不对的,亚历克塞,如果一个妻子完不介意正有一个女人在喜欢自己的丈夫,我想那一定是因为她不在乎他。”
“德·马莱勒夫人优雅、美丽还十分聪明,她身上具有每个男人都喜爱的特质,她是完美的典范。”安娜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然后望向卡列宁,想要得到他的回复。
“这是事实,可与我并无关系。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甚至有不少的人比你我之间更为完美,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需要为此改变什么。”
卡列宁的神色平静而淡然,尽管之前他对于德·马莱勒夫人爱慕他的事情并不知情,可现在他知道了,却也不去回避或者有任何欣喜的神色。世人再好,也与他无关,唯有眼前的,是珍惜所在。
但这些话说出来未免太过缱眷,真心也显得俗套,失去了宝贵。
“我就喜欢你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实话,那很甜蜜。”安娜小声地说,手指捏了捏对方的小指,这亲昵的动作令卡列宁身上的肌肉有一瞬间绷紧了起来,然后又放松了下来,因为他的小妻子正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并不认为在外面这样是得体的。”卡列宁说。
“哦。”
安娜让自己坐好,稍微有些沮丧。
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卡列宁平静地声音:“但我认为现在牵手的话是被允许的。”
然后,一只白皙细腻的手,移动着手指轻轻地蹭了蹭对方的大手,接着被包进了手心里。
马车外,传来比诺什先生咳嗽的声音。
到了晚上的时候,安娜本来准备心满意足的靠着某个不是非常柔软但有温度的抱枕入睡,但显然卡列宁依旧是那个条理清晰很有记性的人,而且喜欢当日事当日毕。
“两个人的幸福,安娜,这件事我们还没讨论好。”
卡列宁本来坐在书桌面前在看一本书,等安娜从盥洗室出来后他就再次抛出了这个问题。
安娜笑了起来,她几乎是跳着舞步来到卡列宁的面前,以一种欢快地姿势站立着,微微弯腰,道:“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妻子散发着皂角香气的头发贴近卡列宁的皮肤,鼻腔中那股好闻的味道和着水汽一起慢慢地氤氲着。
卡列宁将心神回到问题上来。
“这并非吃醋,只是一种疑问。”他说道。
“夫妻间应该彼此坦诚。若你向我询问,我也将知无不言。”
安娜站直了身体,咯咯的笑着,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卷发把玩着。
“你不能要求我什么都对你诚实,亚历克塞,如果是这样,生活总是会变得很无趣的。一个没有秘密的女人是毫无魅力的。”她故意这样说道,还故作妩媚的眨了眨眼睛。
“你很有魅力。”卡列宁低声说。
安娜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干巴巴地说:“我那个时候是指德·马莱勒先生,虽然他并不聪明,但看得出是个好人。”
“你无须担心他,安娜。”卡列宁说,“若要认真的论据的话,德·马莱勒先生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半靠的是祖辈攒下的名望,另一半靠的是他妻子。”
“是啊,但很显然,他的妻子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她更喜欢你。”
当安娜这样说的时候,卡列宁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就好像是他的错一样。
“我并不知情。”他说,再一次回忆自己在与德·马莱勒夫人交谈的时候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
卡列宁将婚姻看得十分神圣而庄重,尽管他生活在这个圈子里面,却一直洁身自好。
在他看来,一旦结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唯有上帝和死亡才能把夫妻分开。在一段婚姻中,还去爱上另一个人,实在是令人费解。
“总之,安娜,你的幸福和德·马莱勒先生的幸福是没有一点关系的。硬要说的话,作为妻子,你的幸福应该是与我有关的。”
安娜低头打量着自己的丈夫,瞧着他那在严肃声明时会没什么弧度抿起的唇线,然后在心里得出了一个欢快的结论——他果然是在嫉妒。
安娜没有立即答复她的丈夫,而是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天呐,我真高兴!”她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你说的对,亚历克塞。”
安娜给出了肯定和赞善,心里却在哧哧的笑着。
卡列宁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话语得到了妻子的肯定,但又觉得有些防备性地想要捂住额头。
那不该是妻子亲吻的地方,对一个成年男人而言,亲吻额头是不应该发生的。
一个男人在男孩儿的时候,他可以得到这种亲吻,那意味着安抚,怜爱,欢喜,可当他长大后,再得到,就如同成年男子向母亲撒娇一般,会令人羞耻。
卡列宁站起来,低声说:“我去洗漱了。”
安娜看着那个有些急匆匆的背影,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不过很快的,她就因为愉悦而在原地哼着歌跳了一小段舞蹈。
接下来的半个月,卡列宁的工作倒是没有那么繁忙了,他们一起去了不少地方,令人意外的是,卡列宁很擅长讲解,不管是风景还是绘画,他懂得很多。
“我不知道你喜欢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