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绍国妻妾有别,正式场合下,妾室没有资格露面。
要真是这位侧妃体贴夫君也就罢了,但倘若不是,那就是为了参加宫宴谎称正妃患病,这欺上瞒下的罪名,谁还敢与她走近一步?
凌婉烟随意抚了抚鬓角,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不曾想与我一脉相连的妹妹,竟然公然咒我早死?”
夫人们,站得更远了。
“不是!不是我!”
凌婉柔花容失色,她难以相信地望着凌婉烟,似乎是想将她看个究竟。
她明明亲手给她灌的那碗安神汤,这贱人怎么可能没事!?
何况就算没有穿肠散,那刀尖剐肉的心头血也早已将她身体掏空,说什么身体健康?
她细细思索,猜想是凌婉烟使了什么花招收买宫中御医,解了穿肠散的毒性还故意让她难堪……
可不论怎么说,这场宫宴凌婉烟占了上风,而她,即将成为众矢之的!
她心思一凛,立马将刘太医搬了出来。
“皇上,昨日是刘太医为姐姐诊治的,臣妾不懂医术,毫不知情啊!”
“传刘太医!”
不等皇上发话,皇后已经脸色铁青。
她最恨这种心机深沉的妾室,居然敢骑在正妻头上,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出半刻,刘太医带着诊册急忙赶来。
见到凌婉烟,他首先一愣,然后恭恭敬敬地将他的出诊册子呈了上去。
皇上随意地翻了几页,脸色是相当的不好看,
不等皇后查阅,他便沉沉出声,“医术不精就该好好看看医书,好好的庆功宴,是要让人看朕的笑话?”
“啊?臣……”
刘太医两眼一懵,显然是不太明白现在的情况。
可由不得他明不明白,龙椅上的人已经将册子朝他重重地甩了过来,“刘太医职前失守,医术不精,即日起革职查办!”
皇后愕然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下了声。
而凌婉烟澄清的眼眸半眯,当下情况她瞧得清楚,这皇帝显然是想将此事揭过。
厉王是他的亲儿子,这三年一直伴随在册。
宁绍国至今还未立太子,都说厉王的可能性最大,如今儿子后院失火,他面上也跟着无光,这岂不是说他培养出来的儿子,区区后院都打理不好?
又如何能治理天下?
凌婉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她冷冷地瞧了凌婉柔一眼,姑且饶过她。
不过革职了陷害她的太医,倒是好事一桩!
就是可惜了她那珠石翡翠,折算下来至少有五百两白银!
她凝着刘太医被押走的方向微微出神,再转头,就突然与高位上一道玄色身影撞了目光。
那人已经看戏良久,此刻他挑着眉头笑意愈深,深邃眼底里是别有深意。
凌婉烟连忙别开了眼,她可不想跟这危险的男人,再有任何交集。
“好了!既然大家都来了,就落座吧!”
皇上已经发话,在场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只是刚才那些看好戏的夫人们,其中不少都朝着凌婉柔投以不屑的眼神。
走到旁时,还依稀能听到浅浅的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