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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路是新修的,平整宽阔。
不断有“一二”的喊声从远处传来,让人听着都精神抖擞。
远远地望过去,郁郁葱葱的山林下是一条刚有雏形的新大坝。
江锦对于这些知识的了解可以用上“匮乏”这两字。
她眼里所见的只有一条新开辟的河道和原来半干的水渠。
刚有雏形的大坝上,不断有背着木桩,竹条,砖石的工人穿梭,忙碌。
烈日炎炎,额头上的汗水滴下与水渠汇成一团。
江锦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在这面前,她是微小的。
她现在甚至觉得前一阵在府试中答题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凭着书本,泛泛几笔,谈治水,谈民生。
正好也有一队伍也刚下船,江锦便和他们同行。
这队伍里,有老有少,青壮偏多,带头的是一个有些驼背的老汉。
老汉,看着她穿的一身锦衣,便好心地问她是要做什么。
江锦恭敬地回道:“小生是来寻江县令的。”
“啊,县老爷现在不在这边。”老汉颠了下后背的东西,“他下村去看泄洪渠去了。”
“泄洪渠?”
江锦不解地问。
在她的理解中,大坝就是一条将水拦住的墙。
但来到这,很显然大坝不是她理解的那样。
她的知识储备在这里,恐怕是最低的,所以她不懂就问,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同时她也在感慨,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
“这条沟是去年挖的,这边施工,那边容易堵,再者雨季也快到了,地头沟啊,竹节沟也要挖。”
老汉脸上黝黑,笑起来却很和蔼,“还要干的事怪多勒,小公子跟我走吧,县老爷虽然不在,但他家的公子应该还没走。”
江锦及时道谢。
老汉嘴里的名词,她是一个也听不明白。
只觉得受教了。
真的没白来。
同时,她也惊讶于江凌竟然在这。
本来她以为这个堂弟会受挫躲起来,但没想到会跟着叔叔到这个地方。
想到最后见到江凌的样貌,和前世记忆里的他,江锦嘴角也勾起了笑。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
一路上,江锦又问了老汉很多事。
得知老汉是主动来帮忙的,她不由惊了一瞬。
老汉却摆摆手说不在乎,“以前每年都得被冲走几个娃娃,房子塌了都是小事,如今有人愿意管我们,我们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早日完工,受益的还不是老百姓。”
“县老爷说要给我们工钱,我们不好意思要,供的奚云阁的饭,贵着了勒,咋好意思收钱。”
奚云阁的饭?
江锦又是一惊。
青野只是说送一趟,倒没说会一直送。
不过,她也没什么意见。
身为居住在安福县的百姓,她出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小公子,前面搭的最大的棚子就是,我也就不送你过去了。”
江锦和青山连忙道谢后,与老汉分别。
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江锦咂舌。
面前的窝棚,更让江锦呆住了。
这窝棚,只能用简陋二字来形容。
估计外面要是下大雨,屋内就得下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