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后来,也是她威胁的我,我是交代顾嬷嬷去找你了,但绝非像你想的那样,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桃红只觉得好笑,但还是示意江尉氏继续说。
“我是想将你救出来的,是江锦从中阻挠。”
“夫人说的对,若非江锦从中作祟,你我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桃红若有所思的点头。
“如果一切顺利,现在被赶出去的就不是我了。”
“桃红,只要你放了我娘,我可以安排你远走高飞。”江凌小心谨慎的靠近,“不管你是要钱财亦或是其他的,都可以!”
江尉氏也试探的去抓脖颈间的利器,却被桃红按住了。
“桃红再相信我一次。”
桃红哑着声音吼着,“别动!”
她泪眼婆娑,“凌少爷会这么好心?”
惨淡笑宛若在地狱里用尽了力气盛开的彼岸花,“你说错都在锦少爷,确实跟他脱不了关系。”
桃红的声音逐渐变得缥缈,攥着发簪的手也渐渐收紧。
在那些没有光的日子里,能做的只有忍耐。
日复一日的磨着那根喜鹊簪子。
磨成尖尖的,能要人命的那种。
“可是夫人啊。”
“明明推我进深渊的人是你啊。”
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奴婢已经穷途末路了。”
桃红再次贴近江尉氏的耳边,“你们真的会放我走吗?”
她吐出的气息宛如一条毒蛇缠得江尉氏透不过气。
“能!”
江尉氏连忙保证着!
前所未有的恐惧包裹着她,折磨着仅存的理智。
桃红轻轻的“啧”了一声,“可是我本就没打算走,若不是你接二连三的找我,我可能就认命了。”
“但现在……”
她现在的惨状,江家每一个人都有份,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对抗整个江家。
那她就把江府搅乱。
足够乱的时候,才能浑水摸鱼不是?
桃红握着的簪子快准狠地往下移了三寸,送进了江尉氏的心坎。
胸膛之上。
染着血的喜鹊仿佛活了过来,在吱吱呀呀的报喜。
桃红没有动。
只木讷的站着,看着江尉氏倒下,看着江凌冲了过来。
很重的力落在肩膀上,脱臼般的疼后是腾空的解脱。
……
风儿在耳边喧嚣,眼里的光景迅速的后退渐渐形成了一道光晕。
父母的打骂,为了哥哥将她卖了,被倒手了五六次,最后成了江府的浣洗婢。
她那个时候还心存侥幸,最起码可以吃饱饭了。
但没想到会被人看上,想抢去给赌鬼当媳妇。
夫人,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
可笑,
最终也不过是可以被轻易舍弃的棋子。
她在血海里,
一步一步爬到现在。
认命吗?
若是认了,又怎么会咬着牙撑到这个时候。
尉氏,你一定要活下来啊。
我做不成的事,你要帮着我做完。
那些害她的人,
一个,
都别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