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言,苏一花松了一口气,怯生生看了一眼,乖巧点了点头。
屋里氛围松快不少。
……
草药很苦,漱了两遍口陆青草嘴里还是苦的要命。
她拿出衣兜递给秦婆婆:“婆婆,你把豆子煮了吃吧。”
沉甸甸的黄豆至少有三斤,秦婆婆枯槁的手指摸了摸,惊讶道:“你哪弄来的黄豆?”
现在是初春,粮食金贵着呢!
“以前攒的。”陆青草含糊着。
空间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诉别人,她可不想被当成怪物。
秦婆婆也没多问,拿着黄豆去了灶房,没一会儿便端来一盆热气腾腾的煮黄豆。
陆青草碗里的黄豆堆得小山似的,秦婆婆和几个孩子都是小半碗。
“我年纪大了,吃不了太多。”秦婆婆笑着道。
苏一花早就饿了,狼吞虎咽吃完寥寥几粒黄豆,贪婪地舔食碗边剩下的汤汁,粗陶碗被舔的发光,还不舍得放下。
陆青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撞了一下。
高三时她父母车祸双双亡故,仿佛世界只剩她一人,直到进入研究所,也都是孤零零一个人。
整整十年,她的饭桌上没有这么热闹过。
陆青草把剩下的黄豆汤平均倒在苏一花和秦婆婆碗里。
苏一花连连推辞:“娘,你才生了妹妹,多吃点……”
懂事的让人心疼。
陆青草忍挤出一丝笑,摇头道:“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她确实是饱了,这黄豆汤没有油也没有盐,豆腥味熏鼻子,她一口也吃不下去……
苏二丽也醒了,头上肿了个老大的包,乖乖下床,捧着小碗吹着汤。
喝汤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脑袋伸进汤碗里,贪婪地大口吞咽汤水,偶尔扯到血痂,疼的龇牙咧嘴,却还不忘多喝两口。
“噗嗤。”这副滑稽的样子逗笑了陆青草。
两个孩子惊讶抬头,仿佛大白天见了鬼。
娘笑了,她竟然笑了?
苏一花呆呆看着,难以置信咽了口唾沫。
她小时候娘也是爱说爱笑的,可自从生了二妹时被爹爹和奶奶狠狠打了几天,之后娘再也没笑过。
娘笑起来真好看……
苏一花捧着碗看呆了。
陆青草的皮肤很白,不像村里其他婶子黑黢黢的。
精致的小脸肤色蜡黄,憔悴中透出一点血色,但还是很美。
娘就是好看。
苏一花骄傲地想着。
苏二丽埋头猛吃,她年纪还小,根本没有美丑的概念。
剧烈的抖动下,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生孩子可是大事,血气的亏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上来的。
这副身体要恢复至少还得一个月。
食物的问题还好解决,可……
她目光落在堂屋里,王二尸身已经隐约发臭。
得早点想个办法……
吃完饭,苏一花自告奋勇洗了碗筷,一家人早早休息了。
天空没有月亮,灰蒙蒙的山岗笼罩淡淡雾气,漆黑中山脚的茅草屋更加惹眼。
一个瘦矮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阵摸索,脚步缓慢得从前院篱笆绕到堂屋。
现在正是初春,唯一的木门被拆下来做了床板,两孩子参差不齐的躺在门板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破被。
寒风吹到屋内,苏一花打了个冷颤。
里屋的陆青草和秦婆婆一左一右挤在木板床上。
望着透光的屋顶,陆青草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进空间探索。
一楼还有个免费的展柜,她想顺便开了。
可伸手点了好几下,展柜都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