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瞥了眼明巧巧平平无奇的胸脯,微笑开口:“你确实该多吃些,至少让自己看上去别像是发育不良的样子,不然你哥要还在,还以为我亏待你了。”
明巧巧俏脸顿时红了个通透,不服输的挺了挺胸脯:“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发育不良了……你等着,我等会就给我哥告状,说你欺负我。”
……
夜幕笼罩。
墓园四下一片漆黑,寂静无声,纵使再不迷信,这种地方入夜后仍旧显得阴气森森。
“哥你听见没,那家伙就是这么欺负你妹妹我的……”明巧巧蹲坐在一处墓碑前,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苏文正在往火盆里丢着纸钱,见状递来一包纸巾:“差不多诋毁两句就行了,挤出眼泪来着实有些过了。”
“要你管!”
明巧巧红着眼眶,一把夺过纸巾擤了擤鼻涕。
话虽如此,苏文也知道明巧巧真正哀伤的原因是什么,之所以这么说,也无非是想让明巧巧别太难过罢了。
“你不给我哥说点什么吗?”明巧巧情绪果然平缓了许多,侧目看向了苏文。
苏文淡然摇了摇头:“不说了,人都死了,没什么好说的。”
明巧巧听后微微一怔,欲言又止。
“你们要说什么等会再说,现在能不能把路让开?就这么宽的地方,我们怎么过去,还是说你们没长眼睛?”一个尖细跋扈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不知何时,墓园走来一对中年夫妇,看样子也是来祭奠的,只是看两人昂贵的衣服,甚至还专门跟着位魂师保镖,就能看出这对夫妇身份不简单,非富即贵。
但明巧巧什么性子,她哪能由着对方说话这么难听。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旁边的苏文便一把将其拉住,朝着夫妇两人微笑道:“抱歉,两位请过去吧。”
男人听后淡淡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
反倒是妇人,临走远了还念念有词:“底层的垃圾,竟然连主动让路都不知道,等会我们还要赶特运快列,耽误我们时间担待的起吗……”
“哎你这人……”
明巧巧秀眉一挑,立刻站了起来。
“算了,别多事,少不了一块肉。”苏文叹了口子,再次将其劝下。
明巧巧略有不满看向苏文:“你脾气未免也太好了,这种人你都能忍,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苏文,我记得你以前不这样啊,明明我哥去世后的那段时间,你为了我哥甚至……”
话音未落,明巧巧似乎察觉到自己失言,声音戛然而止,有些歉意地看向苏文。
苏文淡淡点头:“是啊,就是因为冲动,所以我留了案底,如今兽潮来临,我却被取消了最免签资格,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冲动并不能解决问题,苏文吃过苦头,自然不会让明巧巧重蹈覆辙。
明巧巧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一时间低着头一语不发。
“靖儿啊!爸妈要走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来看你了,我们跟那些底层百姓不一样,今晚就能搭乘特运专列安离开,走之前过来跟你打最后一声招呼。”
远处夫妇也烧起了纸钱,虽是祭奠,但话语间不由透露出几分得意和骄傲。
“我们回去吧。”
既然祭奠完毕,苏文也不打算继续逗留。
可就在这时。
“啊!!!”
一声惨叫忽然在夜幕中响起。
苏文被吓了一跳,就在他准备说什么时候,就见明巧巧忽然捂住了嘴巴,目光惊恐地看向远处,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
苏文顺着目光看去,脸色也是倏然一变。
就见不远处,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体型长达十米的巨大蜈蚣,密密麻麻的肢节正好出现在那夫妇面前,赤红头部的巨大螯钳已经将妇人彻底撕成了两半,正“嘎吱、嘎吱”咀嚼着口器中另一半躯体。
轰隆——
天空忽然炸响一声闷雷,刹那间将整个墓园照的惨白一片。
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黑背红足的巨大蜈蚣,此刻正用两只猩红无比的眼睛,扫视着在场每一个人,沾满鲜血的口器中,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细碎的白牙。
见此情形,苏文几乎想也不想,立刻从兜里拿出两张画满繁复符文的纸张,给自己和明巧巧腿上各贴一张后,低吼出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