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了,却没发生预想中的一切,窦怀心反而将水无争紧紧搂入了怀中,水无争的头靠在了他坚实的胸膛之上。
“等我,怀心一定会明媒正娶,用八抬大轿迎无争你做我的妻子。”
十二
“和风熏,杨柳轻,郁郁青山江水平,笑语满香径。
思往事,望繁星,人倚断桥云西行,月影醉柔情。”
这是一阙《长相思》,是写在水无争所住客房内的一副苏绣屏风上的。
这阙《长相思》里的每一个字水无争都认识,可放到一起,水无争却又不那么明白了。
说实话,来了无染山庄后,住下得这几日,她待得实在有些闷。窦怀心是无染山庄多代以来的最是年轻有为的主人,他每日忙得很,并没有很多空闲日日都能陪着她。
主人无闲也就罢了,偏生这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侍女和家丁们也都无趣得很,水无争问一句,他们就答一句,不问就不答,自己也绝不会主动开口,就像是一个个空有血肉皮囊的傀儡木偶。
水无争从他们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回应里同样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这无染山庄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
“山水。”
“什么山什么水?”
“高山流水。”
问过了院内侍弄花土的家丁,水无争依旧只得到了平平淡淡还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但她没有放弃,转而又拦下了屋内一个奉茶的侍女。
“请问从这到无染山庄的大门怎么走?”
“用脚走。”
“我是问怎么出去!”
“没有公子的允许,谁都不能出无染山庄。”
问一个如此,问两个也如此,再问几个,水无争问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这问话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了。
水无争不懂什么高深的武功,但常年采药的她一早就在那山间纵横交错,复杂的地形中练就了敏捷的身法,称不上是飞檐走壁,但躲着几双眼睛翻墙却还是做的到的。
无染山庄很大,大到水无争寻了一处楼阁的高处,一眼还是看不到大门的所在,辨认不出方向的水无争自然只能乱走。
毫无头绪地乱走,终是让水无争误闯进了另一个庭院,同她住着的那个院子很是不同,没有那么的侍女和家丁,也没有雕着花鸟虫鱼和四时风景的门窗。
眼前所见,是青色的瓦,青色的地,门、窗也好似都是竹子所制,满眼青青,水无争仿佛又回到了医庐,直到看到了院子中央摆放着的几口水缸。
凑上前去,原来这几口水缸里是养了荷花的,但如今不是适合的季节,缸里只有残败的叶子垂在那里。
“嗯?”
忽地,离水无争最近的那口缸的水面上泛起了一点水花,水无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这才在那残败的荷叶看见了那小小的金鱼。
“真是奇了,居然是黑色的金鱼,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这边水无争嘟囔着,不觉用手指轻触水面逗弄了起来,丝毫没察觉她的身后有两个人影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