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礼是在宋闻笙无限接近他零点零一米的时候,仓惶逃开,用了最低级的借口,尿急,走了就再没回来,也顾不得是不是主人在宴请了。
几个人心知肚明,也就‘不辞而别’了,傅砚辞和赵知溪喝了不少,是助理给分别扶上车子的,宋闻笙也跟着他们走了,邵先生则盯着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的小狐狸崽子,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人什么时候走光的沈晏礼不清楚,只知道扒在何邈的卧室门口,敲门喊得嗓子都干了。
“你又在别扭什么,自从来了京市,就没个好脸色!”沈晏礼语气也不善,拍打房门的力气越发的大了。
他是从来没什么好脾气的,对何邈算是够有耐性了。
里面仍旧没有声响,就像是没有人一样。
摆明了,里面的人不想搭理他。
沈晏礼人前人后从来都不同,心情好的时候别人怎么样都可以,他宠着惯着都没问题,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动手打人就算是给面子了。
“开门!”沈晏礼提了声音,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里面依旧没有回音,摆明了故意不搭理他。
沈晏礼的脾气上来了,用力拍打房门,手掌都红了:“开门!再不开门我不客气了!”
他是低吼出声的,里面安静了片刻,才传来一个略带赌气的声音:“我睡了。”
“睡个屁!”沈晏礼直接爆了粗口,再没有人前的绅士和有礼,“给你十秒,他妈的立刻给我把门打开!”
里面没声响了,似乎是铁了心跟他作对。
沈晏礼怒极反笑,直接后退了两步,飞起大长腿,一脚踢在了房门的正中间,原本就是有了些岁月的四合院,房门都不太牢靠,更禁不住沈晏礼这一脚。
只听‘砰’的一声,门板整个掉了,拍在了卧室的地面上,扬起了木头的飞沫,刺激的人鼻子难受。
沈晏礼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大步流星的进去,就看到何邈正坐在八仙桌旁的圆凳子上,一张白皙的脸干干净净,清清冷冷,没有任何的情绪和表情。
“不他妈说睡了么!”沈晏礼胸腔的怒火压不下去,愤怒的朝着何邈咆哮。
何邈像是早就习惯了一样,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微垂着眸子,连看都不看沈晏礼。
“我问你话呢,哑巴啦!”沈晏礼放缓了脚步往前走,在何邈跟前站定,单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回答我。”
语气缓和了一些,可明显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你想我回答什么?”何邈仰起脸,面无表情的望着沈晏礼。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沈晏礼喜欢的人多的十个手指头都数不完,今天是宋闻笙,明天又是别的什么人,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沈晏礼看着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无奈的舒了口气:“好端端的,又闹什么别扭?”
他是喜欢过宋闻笙,可都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谁没有过去没有从前,就非要揪着不放吗,更何况,他今天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没有。”何邈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起身就要朝着床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