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阶班的弟子虽然穿着新生的校服,但长老和夫子们何其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他已经是五阶修真者了,根本就不是新生。
“我……不是我……是有个新生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在升阶考试的时候替他上场,只要打败对手,他就能安排我明年进兵甲部……”
祝新年在木甲中翻了个白眼,能随便许诺学生进兵甲部的人除了戚华他想不到别人。
而且也只有戚华能提前知道兵甲部从今年起需要新生对战成绩,所以他才能提前买通学生替自己上场考试。
难怪戚华最近一直闷不吭声,原来是为了降低存在感,暗中使坏。
祝新年就知道上次让戚华出了那么大的丑,他要是不报复回来,太阳都要打西边升起了。
“替考?!”
五阶班的夫子怒发冲冠,扬起手来欲打,却又碍于长老们在此不好真的动手,只能狠狠指了那学生几下,怒骂。
“你糊涂啊!你都已经是五阶弟子了,明年通过四阶考试你就能获得兵甲部遴选资格了,为何非要铤而走险做这种事呢!你这是要被逐出学院、遣回原籍的啊!”
那五阶弟子也懊悔不已,听闻惩罚如此严重,登时手脚一软,跌坐在地。
“我也不想的,但我家里人等着用钱,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就想试一次……”
听闻学生的解释,长老们连连摇头,天工学院立院至今,这还是石破天惊的第一例替考事件,若不严肃处置,只怕以后学院的风气就要被带坏了。
祝新年从木甲中出来,庄夫子赶紧询问他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但我的木甲有事。”
没有进行过附灵的机甲都是凡物,被五阶弟子用炎火一烧,许多地方都被熏成了黑色,而且后背也被踩了一脚,祝新年用手一摸,便摸到了一道裂纹。
他的脸色沉了下来,质问那名五阶弟子,道:“既然只是让你来打赢这场考试,那你又为何处处下死手?!”
方才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这人分明是朝着杀死祝新年的目的去的,他那一枪要是真的扎下来了,祝新年胸膛都得被扎穿。
对方眼神闪烁了一下,旋即被庄夫子呵斥道:“还不速速招来?!”
“我说我说!那个人……他说只要能杀掉对手,他就能立刻安排我进兵甲部,而且杀人的事按意外事件处置,不会影响我,并且会再给我一大笔钱,让我的家人都搬到咸阳去!”
在新生考试中买通替考者对同学暗下死手,这事太过恶劣,长老们如听天方夜谭,不敢相信学院中竟会发生这种事。
“是何人买通你的?!将其名号报上来!”
“只……只知道对方也是新生,因为他给我的金甲是新生未附灵的机甲,其他的学生一概不知啊……”
为了给自己减轻罪责,五阶弟子慌忙道:“不过我知道他的模样,只要把机甲班的学生都叫来,我能认出他来的!”
“这还需要你来慢慢辨认?!”
一直没说话的公输夫子走上前来,围着金甲看了一圈,便断言道。
“这是机甲班新生戚华的金甲,老夫带了他们这么久的铸甲课,每个人做出来的东西都能一眼认出,绝无差错!”
因为这台金甲未附灵,所以才能让不同属性的高阶弟子进入,一旦考试通过,机甲被正式附灵之后,非其原主就不能操纵这台机甲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戚华无法安排其他高阶机甲过来对战,新生班一人一台机甲,各自是何属性都是有记档的,他无法弄到其他新生的机甲,也就只能把自己的金甲拿出来用了。
只是一旦决定这样做了,被人发现的风险是很大的,看来戚华是恨透了祝新年,才会堵上自己的前途换祝新年的性命。
“戚华是哪个学生?他人呢?把人找过来!”
长老们火冒三丈,大有当场处理戚华的打算,但当所有人着急忙慌把舞剑坪找了一圈之后,才发现戚华压根就没来考场。
“戚华吗?他昨晚说他不考了,好像是他哥哥为他安排了别的去处,昨夜查宿之后他说去如厕,后来我睡着了,直到今早出门前都没看到他回来。”
与戚华同屋的新生被唤了过来,正一脸茫然地回答着长老们的问话。
“看来人已经离开天工学院了,他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就算还能继续在学院待下去,估计日子也不好过,与其如此,不如另寻其他出路。”
祝新年抱臂冷笑,他对戚华连夜离山的行为并不意外。
像戚华那样满是心计的人绝不会留下来等着事情败露被抓,更何况人家还有一个哥哥在不断为他出谋划策,即使深夜离校也有人接应。
只是纵观戚华的这场谋划,除了买通五阶班的师兄来替考杀人之外,这其中应该还有参与者没有被揪出来。
就好比,戚华是怎么能提前确定自己一定会跟祝新年抽到一模一样的号码呢?
要知道祝新年可是在进考场前半个时辰才去抽的木球,在他之前、在他之后都有无数学生在抽签,要想精确控制两个人的抽签号码,这件事可不是戚华一个人能做到的。
“主谋虽然已经跑了,但共犯还有许多,我们难道不该查一下,他是怎么在关宿之后离开公斋的?又是怎么逃出天工学院的?最重要的是,他是如何将我与这位师兄安排在一个考场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