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扭着小屁鼓跑了。
阮丹晨便没追上去,走到齐承霖面前。齐承霖把手套摘了,握住她的手,掌心很暖。
“常志远是过来道歉的。”齐承霖轻声解释。
阮丹晨点点头,没说什么,这种牵扯到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情,她不去指手画脚,牵扯的事情太多,要怎么做还是要看齐承霖的意思。
常志远来的目的她也猜得到,只是常志远一个人过来道歉,根本没什么作用。
“他的道歉没什么意义。”果然,齐承霖说道,“以后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跟常家那位老太太,如果她不讲理,你也不用客气。”
阮丹晨笑笑,“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遇见她。”
不一会儿,小家伙都洗刷干净出来,确定他真的没受什么影响,便关灯让他睡觉了。……
第二天,阮丹晨工作的时候,接到了高晓阳的电话。
高晓阳就是为了告诉她齐家走后的情况。
“昨晚你们走了之后,常志远把常老太太给哄走休息了,才跟客人道歉,不知道那些人心里边是怎么想的,反正表面上都笑眯眯的好像根本不介意似的。等快开席了,常老太太才板着脸出来,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常静秋也跟着出来了,不过一直蔫儿不拉叽的也不说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她那么老实,整场都没再跟其他同龄的千金小姐凑堆儿。”高晓阳说道。
“等生日宴结束,我特意走的慢一些,还能听到常老太太骂骂咧咧呢。”
阮丹晨能想得出常老太太骂的些什么,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么几句,要么就是齐家仗势欺人,要么就还是拿她的身份说事儿。
“昨天特殊情况,也没来得及把你介绍给他们认识,找天我找个机会把你叫出来,一起聚会认识认识吧。”阮丹晨说道。
“不用不用,太特意了我怕他们还觉得我图什么呢。”高晓阳赶紧说,“我现在每天把八大家族的那些人的电话挨个打一圈。早晨一上班,不干别的,先打十几通电话,从齐承之的助理到魏之谦的助理,挨个联系一遍,我就不信我天天打,还捡不着一个漏?”
阮丹晨忍不住笑喷,想到高晓阳每天早晨一上班先挨个打电话的样子,其他人的助理她不认识,可是成东阁和江源她可是太熟了,想想两人每天早晨都要被高晓阳找一遍,就觉得特搞笑。
高晓阳这种锲而不舍的专业精神,并且还不含非分之想,这让阮丹晨很欣赏,便没再多说什么。
上班时间也不好跟她多聊,两人便结束了通话。
……
高晓阳挂了电话,回到办公室,正好对上常静秋的目光。
常静秋眯着眼,一副要找她算账的样子,起身便朝她走过来。走到一半,常静秋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常静秋抿了抿唇,不悦的看了高晓阳一眼,才折回去,见到来电的人名,有些惊讶,便拿着手机出了办公室。
“阿姨。”常静秋接起电话,叫道。
最近她跟柳容华的关系好的就跟闺蜜似的,柳容华有点儿事情就打电话给她,跟她絮叨。
说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她在沈家受的委屈,沈嘉良怎么苛待她,沈芷菁怎么给她气受,瞧不起她。
常静秋每次听她哭哭啼啼的抱怨,真是耳朵都长茧了,但是为了拉近和柳容华的关系,又不得不忍着。听她的抱怨,还要时不时的应几句,安慰安慰她,再与她同仇敌忾的指责沈嘉良和沈芷菁。
每次柳容华来电话,都是这么一套程序。弄得常静秋现在接到柳容华的电话,心里就咯噔。
“静秋。”电话里又传来柳容华哭啼的委屈声音。
“阿姨,出什么事了?”常静秋表情不耐,可出口却是一副着急担忧的声音。“是不是沈嘉良父女又欺负你了?”
柳容华抽抽搭搭的哭,“静秋,我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父女俩那两个白眼狼。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出来?我心里难受,不知道该跟谁说好,憋了一肚子的事情,再不说出来发泄发泄,我会疯掉的。”
“阿姨,你别着急,你现在在沈家吗?”常静秋一副焦急的语气问道。
“我刚刚出门,实在是不愿意在那个地方呆了,可是又不知道能去哪儿。”柳容华哭着说。
常静秋想了想,说了一个咖啡厅的名字,离报社不近,怕被人看到她跟柳容华来往,再从中察觉出点儿什么,也不想被柳容华坏了名声。
“那家咖啡厅,阿姨你知道吗?”常静秋问道。
柳容华点点头,带着哭腔说:“知道。”
“那好,咱们就在那儿碰面。”常静秋说道。
听到有人肯听她吐苦水,哪怕是地方远了点儿,柳容华也高兴,终于挂了电话。
常静秋便回办公室,拎着包就出门了。
做记者的经常要出去跑采访,要出去也简单,借口采访就出去了。
……
常静秋到了跟柳容华约好的咖啡馆,这咖啡馆的周围墙上摆满了书架,书架上又摆满了各种书,方便客人来这儿可以边喝咖啡边看书,挺有文艺情调的。
常静秋机那里的时候就看到咖啡馆里零散的坐了几个年轻女人,有的挺有文艺气质,有的看着像是精英白领,前面摆台笔记本电脑,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咖啡馆里很静,柳容华挑了一个小雅间。
常静秋被服务生领进雅间,就见柳容华愁眉不展的坐着,面前还放了一杯红茶,不知道哪儿来的猫,正被她抱在怀里。
柳容华正愁眉苦脸的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猫,从头到背的给它顺毛,那只毛发黑灰相间的猫此时正舒服的闭着眼睛,时不时的发出“喵”声。
听到开门声,柳容华抬头,见常静秋进来,立即激动地站了起来。
那只猫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吓得“喵”了一声,眼看就要跌到地上了,迅速的调整四肢着地,从开着的门里跑了出去。
“你来了!”柳容华见到常静秋,激动地像见到亲人似的。
“阿姨,你快坐。”常静秋忙说,跟常静秋一起坐了下来,跟服务生点了一杯红茶,等服务生走了,才问,“阿姨,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沈嘉良父女俩,他们简直不把我当人。”柳容华又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巾擦泪,“在家里把我当透明的,当我不存在,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理。沈芷菁成天对我冷嘲热讽的。我知道,她就是想把我赶出去。他们父女俩都是忘恩负义的,简直没有良心!”
“他们总觉得我会贪图他们什么似的,可他们也不想想,就凭沈家现在这种状态,有什么值得我贪的?我现在又不是没钱,就算比不得他整个沈家的价值,但是我的钱也比现在住在他沈家得到的要多得多,我根本就不用看他们的脸色!”
正说着,服务生端了壶红茶进来,柳容华只能停下,等服务生把红茶放下,给常静秋倒了一杯,又把柳容华的半杯红茶满上,才离开房间。
常静秋用勺子压着柠檬片,挤出点儿柠檬汁来,搅动着红茶,才一脸忧心的问:“既然这样,阿姨,你为什么还要待在沈家?你自己出来过,虽然是自己一个人,但是没有人给你使脸色让你生气,反倒是过的舒心,何必再留在沈家受气?反正现在,你也不需要沈家的什么不是吗?”
柳容华一听,又哭了,“我就是不甘心,我为了他们父女俩付出了那么多,不就为了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吗?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算我住到沈园之前的时间,就从我住进沈园到现在,都已经八年了。八年啊,在一起朝夕相处,就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都得有点儿感情了吧?可他们还是那么漠视我,不论我为他们做了多少,他们始终都还是瞧不起我。”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从头到尾,沈嘉良就只想要利用我,一次一次的给我的那些许诺,就像是报酬一样,我干成了他们要求的事情,就给我点儿好处,要是没干成,就对我不搭不理的。怪不得这么多年都不给我名分,其实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个给沈家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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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