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封少倾很少对人提及顾弈城当年的死因，除了一年期跟温染提过之外，这是第二次，他忍痛提及当年因为自己错误决策而让顾弈城死在国外的事情。

每次提起，心口都像似被刀割一样的疼，他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该给顾弈城的父亲一个交代，而不是让林若初替他承担罪名和惩罚。

“那我的孙子呢？我的孙子又是怎么死的？我听说弈城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怀了我儿子的孩子？可是我来找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却告诉我说，我的孙子也死了，是不是她故意把我的孙子弄死的？”

顾长海又红着眼睛追问起聪聪的死因。

对于一个在牢里度过十几年的人来说，一出狱就要寻找自己的亲人，这份寻亲盼亲的心情封少倾很能理解，可惭愧的是，他却不得不继续将残忍的事实告诉对方：

“顾叔叔，弈城当年去世后不久，若初的确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孩子叫聪聪，他很可爱，弈城不在了，我决定收养聪聪做义子照顾他一辈子，就把聪聪接去了我们封家老宅照顾，可聪聪三岁那年在老宅里玩儿的时候不慎坠入人工湖，淹死了~”

提及那个孩子的惨死，封少倾的声音不觉间更变得暗哑了几分，积压在内心多年来的惭愧和自责，也在这一刻排山倒海的涌来，他缓缓站起身，然后对着面前这位长辈深深的鞠了一躬：

“顾叔叔，对不起，是我害死您的儿子和您的孙子，我是个罪人！”

“封先生~”

看着一身高贵的封少倾站在面前深深的俯首忏悔，顾长海露出一副既悲伤又不可思议的表情来，随即说道：

“不，不是的，那个林若初不是这样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