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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危和陈少北策马赶到兵营的时候。
却只看见沈宁宁坐在暖和的营帐里,姜芷陪在她身边说话。
墨凌危三步并两步走上前。
那沉冷如玉的目光,将小家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
“你没事吧?”他见她无恙,也不像是哭过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沈宁宁的小脸早已被洗的雪白。
这会儿,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粉嫩的小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我没事吖,哥哥,你不是朝政繁忙吗,怎么来这里啦?”
陈少北上前一步道:“方才有人通禀,称郡主在这里受了委屈,殿下就忙不迭地过来了。”
姜芷瞪着眼站起来。
“恕我多嘴,陈少将军,你手底下的兵,心也太黑了。”
“他居然想将宁宁关在马房里,利用还没驯服的烈马踩死她。”
“还好宁宁向来聪慧,自带福运,能与动物通言,不然她若是出了什么事,真是后悔莫及。”
陈少北和墨凌危同时面色一沉。
“我兵营中,谁人敢这么大胆?”陈少北追问。
姜芷道:“不就是你惩罚过的那位副尉,杨三。”
墨凌危语气阴沉:“他人呢?”
姜芷朝外看了一眼。
“刚刚被谢少卿大人带走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墨凌危冷眉皱了皱。
谢明安怎么也来了?
沈宁宁从椅子上跳下去,哒哒走向墨凌危。
“哥哥,咱们回去叭。”
“我替你罚了那个杨三,咱们就走。”
沈宁宁却摇了摇小脑袋。
“这里的事,交给陈少北哥哥去做叭。”
墨凌危是太子,他一旦下令,那么整个兵营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看在沈宁宁的面子上,墨凌危负手,沉吟片刻。
他薄冷的面孔上,透着无情。
墨凌危对陈少北吩咐:“那个杨三,罪不可恕,犯了大忌。”
“着你将他军规严惩后,赶出兵营,发配为奴。”
陈少北颔首领命。
墨凌危这才牵着沈宁宁离开。
临走前,小家伙不忘回头,朝姜芷摆了摆手。
墨凌危顺势将她那只小手也攥住。
并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外头冷,把手捂好。”
他们走后,陈少北看了一眼姜芷。
“你没什么事吧?”
姜芷摇头:“多谢少将军关心,在下没事。”
她说罢,想起自己还要训练,拱手告辞。
陈少北冷着脸坐在营帐里,等待谢明安带着杨三过来。
不一会,谢明安带着浑身是伤的杨三回来了。
“砰”的一声,被疼昏过去的杨三,像一堆烂肉似的,被扔在地上。
他唇角有血,脸上一大片青肿。
陈少北怔了怔,沉声问:“少卿大人已经给他用了刑?”
谢明安语气从容不迫,正拿沾了雪水的帕子,擦洗着带血的指尖。
“例行审问了一下,只让他受了一点皮肉之苦。”
“今天如果来的是我父亲,恐怕要的就是他的命。”
“陈少将军,你的人,还是交还你处置吧。”
说着,他环顾了一圈,故作平静地询问:“沈宁宁人呢?”
陈少北回道:“已经跟着太子殿下回去了。”
谢明安擦手的动作一顿。
他去给她出气了,她一句话不跟他说就算了。
居然说走就走了?
谢明安神情变幻,最终脸黑的像锅底。
陈少北不动声色地将他的表现收入眼底。
他起身道:“少卿大人还有什么要巡查的,需要在下配合么?”
“若是没有,太子殿下发号施令,要严惩杨三,再贬他为奴,在下这便要去为此事忙碌了。”
谢明安下颌线紧绷,撂下一句:“本官没什么可查的了,少将军自行忙碌,本官告辞。”
他转身,袍角扬起,身影冷冽。
墨凌危直接将沈宁宁带回了皇宫。
寒风凛冽萧瑟,两人乘着同一个软轿。
宫人的脚步,踏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