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若是不道歉,那我便将你偷窃之事告诉董司业,如何惩罚是他的事情;但国子监肯定不欢迎你这种手脚不干净之人”
司业,乃是国子监中的一个官职,跟前世班主任很像。
为人刻板执拗,遵循古法,是学子们最为头疼的存在。
“这人也真是的,不就是道个歉,何须要如此抗拒呢?闹到最后,沸沸扬扬的,还不是自己倒霉”
“谁说不是,估计好面子,这么多人看着,肯定心中不满”
“既然知晓被抓丢脸,那又何必偷东西呢”
周围人再次开始指指点点,神色极其不屑跟嘲讽。
国子监中一向很平静,极少会有热闹的事情出现,尤其是可以看热闹的事情。
随着两人之间的争执,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又有很多人围了过来,吃瓜看戏。
青云堂自然也不例外,好在国子监很大,堂跟堂之间间隔有些远,一时半会,别的地方的学子还没有得知这件事。
不然更加热闹。
人群中,有一个翩翩锦衣少年之人,眼角含笑,嘴角微微上演,用着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在这青云堂,还没有人敢不给我面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什么来头,敢不把我放在眼中”。
没错,白云偷发簪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故意设计的。
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知道在这里地方,谁才是老大。
之所以用偷东西这个罪命,也很简单。
那就是这件事可大可小。
要是白云身份简单,海波东便可以将其不放在眼中,那就添油加醋,狠狠教训一次。
也让其他人看看,得罪他会有怎样的下场。
算是杀鸡儆猴。
这要是白云来头不一般,让他感到棘手的话,那就站出来说着好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还能结一个人情,交个朋友。
一向不爱学习,最爱看戏的韩天雷兴致冲冲跑出来看戏,图一个乐子。
没想到居然会是白云,听着周围人的议论,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当下脸色一沉,目光紧皱。
没想到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出现了。
不由得看了一眼海波东,以往的时候,总会有几个人自命不凡的人,初次来到青云堂。
一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样子,谁也不服。
后来,都被海波东设计给教训了,变得老实起来。
也不是没有人反抗过,主要是海波东做事很隐蔽,都是找别的堂的人,自己躲在后面。
加上在老师心中的印象很好,家世背景也不错,自然谁也不信这样的三好学生会干坏事。
反而是“受害者”故意栽赃陷害,强词夺理。
有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离开国子监了,剩下的人也都沉默不语。
久而久之,青云堂的人都知道海波东的为人,谁也不敢有半点不敬的意思。
便是此刻,韩天雷尽管心中知晓白云是无辜的,被人陷害的,可他也不敢站出来。
“你们聚集在这里,所为何事”
这是,一个老者走了过来,两缕云鬓随风,脚步沉稳,中气十足,留着一缕长须,身穿灰色长袍。
“董司业”
众人见状,齐齐作揖。
来人正是无数学子尊敬有害怕的董司业。
见到董司业前来,吴名大喜,连忙开口:“董司业,此人偷了学生瓀玟苍水发簪,被学生抓住却矢口否认;
学生本想着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给他一次机会改过;
可他不仅没有丝毫悔意,反而颠倒黑白,强词夺理,实在是没有半点君子之礼”。
听着吴名的话,董司业那浑浊中带着锐利的双眸看着白云,语气平淡却很有威严:“他说的可是实话”。
“董司业,学生并没有偷窃,这一切都是别人故意陷害的”白云作揖,如实说道。
“可笑,明明人赃俱获,哪里来的故意陷害;你难道又想拿这一套来忽悠董司业吗”吴名添油加醋。
“他说的可是真的”董司业再次问道。
白云沉默,发簪确实在他手上,这一点无可厚非。
而他离开的也是最早的,那个陷害他的人一溜烟便跑了,也没有第二个人看见。
这么一弄,还真是黄泥巴掉进裤兜。
“董司业,瓀玟苍水发簪就在我手中,是我在此人手中夺回来的”吴名举起发簪,似乎雷霆一击。
董司业沉默几秒,事情已经很明了:“国子监乃是读书人的圣地,绝不允许有任何有违学生,君子之礼的事情出现”。
话音落霞,不少人都点头较好。
跟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在一起读书,简直就是有辱斯文,拉低了他们的档次。
海波东为首的一行人也是嘴角冷笑,似胜券在握。
唯一担心的便是韩天雷,虽然跟白云关系一般。
但有句话说得好,都是最后一排,以后就是兄弟。
他抿着唇角,眉宇紧蹙,想要开口,但他也没有证据,只能干着急。
“学生有话说”白云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