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悄悄瞄了梁垣雀一眼——对方也非常信守承诺地抬头望天,还把那一小块儿布料盖到了眼睛上。
他中间好歹还换过一次衣服,但梁垣雀从在水寨开始就一直穿着这件白衬衫。
可他不仅身上一点儿体味都没有,就连白衬衫最容易脏的领口都没有发黄。
唯一也就是衬衫袖口处有点发黑,还是从别的地方蹭上的灰尘。
真是奇了怪了,他是会什么能洁净身体的功法么?
庄佑杰胡乱给自己擦洗了一下就赶紧给自己穿上了衣服。
梁垣雀把那块儿布料收了起来,就吹熄了灯叫他去睡觉。
庄少爷良好的睡眠习惯第一次出现了问题,在这个阴森森的林府大宅,他总感觉浑身不舒服,怎么可能顺利入睡。
尤其是听了林家老太太的讲述,想到这间房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就更难受了。
他一闭上眼睛,想象中的林二太爷就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
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想象不到一个糟老头子是怎么样对待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尤其还是一个孕妇。
把脚趾咬下来吞掉,这是人类能做出来的行为吗?
庄佑杰想到,之前火车上遇到的大哥跟三小姐都说过,二太爷死的时候是被开膛破肚了,会不会是在报复他之前的行为?
按这个思路往下想的话,其他人的死因,会不会也都能跟他们之前的行为联系起来?
也不知道阿雀有没有想到,庄佑杰想着,爬起来看了看另一张小床上的梁垣雀。
他毫无声息的躺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庄佑杰躺下去,依旧在胡思乱想,开始想阿雀从房梁上取下来的那一块儿布料到底是何人所放的。
而且布料上绣上的那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指一个人,还是指一个地方?
他的思维就只能转到这里了,再往下想只能想出满腹的疑团。
“阿雀,那块布料……”
“你要是睡不着就闭嘴看天,或者我帮个忙打晕你。”
他话还没说完,梁垣雀就打断了他。
庄佑杰瘪着嘴噤声,放慢了动作轻轻躺了下去。
但是只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又没忍住,“阿雀,明天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尸体?”
“我过去打晕你了昂。”
听到梁垣雀这么“威胁”,庄少爷终于长了记性,闭嘴躺下。
虽然睡不着,但人的精神毕竟是有限的,到了凌晨左右,他就困得迷迷糊糊,似乎是睡着了,又似乎是醒着,也算是勉强休息了一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侧耳一听,竟然又是小林子,
“梁先生,你们起床了吗?”
梁垣雀揉着眼睛,满脸不爽的过去打开门,
“你又干嘛?”
门外的小林子已经穿戴整齐,依旧是一脸憨厚的笑容,
“梁先生,老夫人叫我来带你们去坟地。”
一夜没睡好的庄佑杰也打着哈欠过来,看着外面似乎还亮着星星的天空不解,
“一定要这么早吗?”
小林子看上去倒是很精神,“是啊,毕竟路途遥远,咱们得早点出发。”
他满脸的真诚,挑不出一丝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