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具发出味道的尸体应该不是自然腐败的,它应该是被什么特殊的手法处理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难免漏出味道。
他捂着鼻子,在菜窖里逛了起来,这里面光线昏暗,他就冲着上面喊了庄佑杰一声,
“庄少爷,把手电筒扔给我!”
庄佑杰虽然不敢下来,但也是趴在窖口紧紧的盯着下面的情况。
“哦,好,你接住!”
庄佑杰看梁垣雀在下面伸出了手,就冲着他的方向把手电筒扔了过去,结果不偏不倚,正好甩到了他的脑门上。
梁垣雀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手电筒,揉着脑门对上面说,
“你要平常对我有什么意见呢,可以提的。”
有了手电筒,梁垣雀在菜窖里的视线就比刚刚好多了。
他举着手电在四周环绕着照射了一圈,发现很多地方都有大片的血迹,整个菜窖如同曾经被当做过屠宰场一样。
他朝着最近的一处血迹走去,蹲下身来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血迹跟墙壁下的涂画一样,都已经变成了深棕色。
二小姐跟二姑爷的死也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血迹氧化成这副模样倒也说得通。
但梁垣雀隐隐感觉,这摊血迹的成型似乎还要更早。
但这只是他的感觉,血迹氧化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单凭肉眼已经难以分辨区别,更何况此地光线昏暗,就更加难以判断。
看过了血迹之后,他又走向了墙角处被油纸布盖着的一大摞东西,越靠近,那种刺脑子的腐烂酸臭味儿就越严重。
他屏住呼吸,猛地揭开了已经脆化的油纸布,下面是被一排排摞起来的大白菜,所有的白菜都已经腐烂生菌,估计它们的年纪比三小姐都大。
这个菜窖里还有很多东西没撤出去,粗略一看也没有什么地方有损伤,当年林家人把它封存起来,就一定有封存的道理。
梁垣雀看着烂菜叶,努力的忍住了呕意,又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几个腌菜缸子。
这些腌菜缸也比普通人家的要大,毕竟林家是大户人家,当年家中人丁还兴旺,对食物的需求量也大。
腌菜缸里应该还有东西,就算是被密封了起来,还是有臭味执着的从里面挤了出来。
梁垣雀一手拿着手电,所以单手起不开这被封存依旧的腌菜缸,就叫小林子来帮忙。
小林子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听话的过来了,
“先生,这里面估计得特别恶心。”
“无所谓,你命硬,扛得住。”梁垣雀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自己再在这个菜窖里多待一会儿,就要窒息了。
毕竟他嗅觉比常人要好,在这里受到的折磨自然比常人也要多。
这缸子并不好开,小林双手并用,才努力的扒开了盖子,刚一打开,他就吓得惊叫一声,把缸子都推了出去。
“呀,这是什么!”
梁垣雀赶紧用手电照了过去,只见一颗黑乎乎的头骨,骨碌碌的从歪倒的腌菜缸子里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