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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佑杰赶紧又拾起纸条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句情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这句话出自《牡丹亭》的题记,字迹写得非常潇洒有力,庄佑杰猜这是出自王明之手。
这个圆形的小铜盒是一个造型别致的相框,看上去应该是王明送给扶沙的定情信物。
他回想起了红花女人的话,王明跟扶沙之间是有联系的。
那看来,王明在水寨里的那段日子,是在忙着地下恋。
按这个思路推理下去的话,王明是因为勾搭妇女惹怒水寨人,从而惹上杀身之祸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不过扶沙既然把这个定情信物偷偷塞给庄佑杰,应该能证明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吧?
她应该是希望有人能发现王明死亡的真相,还他一个公道。
可是这就难办了啊。
庄佑杰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凶手是整个水寨的人,或者大部分人的话,就算是抓人可怎么抓?
法不责众呐。
而且水寨属于康沟乡吗?上报乡里的警局,他们敢管吗?
庄佑杰看向昏迷中的梁垣雀,不知道他在来之前有没有考虑这些事情。
梁垣雀一直昏迷着,面色惨白,呼吸很浅,诊所大夫给他熬了一些补药,但根本灌不下去。
“你朋友这种情况,要不要去乡里的医院看看啊?”大夫询问庄佑杰。
庄佑杰不确定王明的案子梁垣雀还要不要查下去,所以不敢做他的主,只能说,
“再等等吧,明天他要是还醒不过来再说。”
诊所里面的空间不大,但大夫很心善,把家里最舒适的一张大床留给了昏迷不醒的梁垣雀。
庄佑杰则是在他的旁边搭了一张临时的小床躺下。
本来是想着守着人家梁垣雀,结果还是跟之前一样,脑袋刚挨到枕头就入睡了。
如果世间诞生一种关于入睡速度的比赛,庄少爷不去参加将是这场赛事的损失。
好在他第二天醒得很早,天刚蒙蒙亮就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蹦到梁垣雀的窗前查看他的情况,虽然他依旧没有醒过来,但呼吸已经变得平稳多了。
看上去似乎已经不是在昏迷,而是在睡觉。
庄佑杰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回自己床上,就看见梁垣雀的床头摆着一束花。
他敢发誓,昨天晚上,这里绝对没有这个东西!
这是一束新鲜的还滴着水的水仙花,庄佑杰之所以肯定之前这里肯定没有,是因为罗船水镇根本不种这种花。
而且大夫的小诊所狭小而混乱,大夫本人一看也不是什么有情调的人,诊所里面连颗新鲜的草都没有,去哪里弄鲜花呢?
庄佑杰诧异地抚摸了一下鲜花的花瓣,突然又想起,现在也根本不是水仙的花期。
一股惊慌之感没来由地从心底升起,他急匆匆地跑出来房间,叫醒了在外面睡觉的大夫。
“大,大夫,这花是你放的吗?”
大夫睡得正香,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房间来看了看,“什么玩意儿?不是我弄的。”
“那今天早上或者昨天晚上有人进来诊所吗?”庄佑杰又赶紧问。
大夫颤巍巍的打着哈欠,“昨天你们来了之后我就关门了,这不今早还没到开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