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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假老师”的身份其实并不难查,付探长一见面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此人在街面上被称呼为阿奎,多年来在街面上游手好闲,常常伙同其他的一些流氓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都说连不要命的都怕不要脸的,阿奎这种人无父无母,平常没牵没挂,根本奈何不了他,就算是把他抓进局子里痛扁一顿,下次他照样会犯事儿,久而久之就成了警局的头疼分子。
付探长照例审问了他关于假扮老师以及当街伤人的事情,这浑蛋只承认当街伤人,不承认假扮老师见过楼玉新。
这可真让人没辙,阿奎进了警局一夜,脑袋都让人打肿了两圈,就是拒不承认。
付探长都惊了,心说怎么回事,之前跟阿奎打交道的时候,没发现他是这么嘴硬的人啊,他是觉得承认之后会惹上大麻烦,还是背后指使他的人给了他难以拒绝的莫大好处?
总之,他跟楼家,跟楼雅婷以及钱少华都没有联系,他不可能是主观来欺骗楼玉新,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付探长打他打得也手疼了,就换了一种策略,找了好几个人轮班来熬他,终于在半夜的时候抓到了这小子的小辫子。
半夜,守着他的警卫突然发现他在发抖,并且满脸的冷汗,警卫上前去叫他,他不仅没有回应,还抖得越来越厉害,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跟个鬼一样。
警卫还是有点经验的,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犯了大烟瘾,赶紧叫付探长来。
在混乱的年代,大烟这种东西已经在无声无息之间渗透进了底层社会的每一条缝隙。
像阿奎这样混日子的流氓,染上烟瘾也不奇怪,只不过他没有收入,连吃饭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旦开始抽大烟,这日子就过得更拮据,如此以来,付探长也想明白了对方给了他什么好处。
犯了烟瘾的阿奎被拷在审讯室里,难受得要发疯,付探长趁机对他说,只要他老实交代,他会想办法给他抽一口解解瘾。
对于那一刻的阿奎来说,这可真是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他哆嗦着嘴唇把自己知道的吐了个干净,这就有了梁垣雀手里的这份口供。
阿奎口中的故事也没有多复杂,就是在某一天,他因为付不起钱被烟馆伙计丢出店门,正在门口犯难受呢,突然被人递过来一只烟枪,他没管三七二十一,接过来就吸。
吸饱了之后,他才正眼看自己的“恩人”,那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很魁梧,看长相并不像当地人,五官都很深邃,皮肤也黝黑,不过他张开嘴,却会说当地话。
梁垣雀看到这里,从付探长桌上顺手拿起了一支铅笔,把口供中关于中年男人的描述划了出来。
“怎么了?”付探长问。
梁垣雀沉思了一下,“感觉跟捅伤我的人很像,但当夜事发突然,我也没有具体看清。”
“嗯,”付探长点点头,“我感觉这也像是个饶地人。”
“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可能是同样出身饶地的一伙儿人。”梁垣雀说着,继续把口供翻下去。
中年男人没有跟阿奎介绍自己,阿奎感觉他也不是街面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