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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垣雀在进城之前,恰好在城郊遇到了一伙儿送葬的人,葬仪规制简单,无棺又无碑,很是简陋。
要说是贫苦人家的话,可能根本连送葬这个仪式都很难做到,破席子一裹,挖坑就埋了。
可如果条件稍微好点,怎么会把丧仪布置的如此简陋?
身为侦探,他一直以来对死亡都很敏感,尤其是面对这么奇怪的现象,便上前想办法打听了两句。
原来,这伙人今天要买的是一户富贵人家的小妾,本来就是个妾,听说还是横死的,所以按规矩本来就该随便仍乱坟岗上去。
可这个小妾的弟弟,今年机缘巧合之下在上级城市当了个小官儿,他想到姐姐当年卖身供自己念书十分心疼,便安排了送葬的队伍,想让姐姐最后走的体面一点。
但毕竟这个可怜的姑娘是小妾,被赎身为妾之前还是青楼贱籍,丧仪不能太显眼,最后在自己当官儿弟弟的安排下就变成了这样。
梁垣雀好奇死者横死的原因,而恰巧这个送葬队伍的领头是个大嘴巴,抽了梁垣雀给的一包洋牌香烟之后就聊起了他听说的故事。
这个死者家的老爷以前也阔过,但可惜这几年下面的子女都不成器,每天就知道嚯嚯家产,这就是有做金山也架不住这么嚯嚯呀,没几年家里就掏空了,就剩下个空壳子。
但这个老爷还想维持表面上的体面,频繁的跟各路达官贵人来往,意图有翻身之日。
这个小妾,听说是被她家老爷当做礼物送上了一个贵人的床,结果那贵人许是玩过火儿了,人直接给玩死了,可不就是横死嘛。
梁垣雀听了一阵唏嘘,这世间果然肮脏不堪。
他虽然有点可怜这个姑娘的遭遇,但也就当是听了个故事,本来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心上。
在见到楼玉新之前,他在城内就打听过最近还有没有同类型的少女失踪案,毕竟在解决一个案子时,其他的案件说不定也能给提供线索。
但他的打听收获寥寥,很少有人听说附近有女孩儿失踪。
他想起了在城郊遇到的送葬队伍,便灵机一动去打听死人,果然发现城郊最近多了几个新坟,有一些埋的是姑娘,另一些埋的是姑娘的衣冠冢。
梁垣雀知道这一带很多人都有一个将就,就是横死的女人不能进宗祠,不能大办葬礼,但一定要妥善安葬,没有尸体以及尸体不的,即使立衣冠冢也要安葬,否则灵魂不入往生,日后会家宅不宁。
梁垣雀找不到这些坟茔的家人,也没法证明这些死者跟失踪案有什么关系,但心中就是隐隐感觉会有点联系,想着之后抽些时间来详细调查。
结果这几天破事一堆,正经的还没来得及调查呢,这件事自然也被搁置下了。
但事情的很多发展往往就是这么奇妙,他被苏清玲乱带路,反而又遇上了一家女儿离世的人家。
而大爷说的话,更是引起了他莫大的好奇。
“爷爷,什么人家啊?”
“前楼街黄家!”老大爷愤愤的把手里的火钳子往地上一扔,“一帮子脏心烂肺的畜生!”
黄家?在郊外遇到的送葬队伍,提到的那家老爷可不就姓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