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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张顺便讲诉了受周侗之命前来接应王伦等人的缘由,原来周侗在浔阳楼与王伦等人分别后,回到客栈却并未休息,而是又去了他处,只是告知门中弟子给王伦留个口信。
周侗从客栈出来后,却是直接去了张顺的住处,只是这张顺、张横虽是兄弟但却并未住在一处,张横住在江边码头,管着一众渔家人出船打鱼,而张顺则住在城里,专管城中的鱼市买卖。
等周侗到了张顺家中,张顺见竟然是周侗到访,立时喜出望外。
原来张顺与周侗早就相识,当年张顺、张横兄弟的父亲便曾受过周侗的大恩,更是对周侗以大哥相称,而周侗也曾在张家小住。
张顺、张横年少之时在家习练武功,周侗在闲暇之时对这兄弟二人也曾有过指点,使得兄弟二人终身受益。
当晚张顺便在家中设宴款待周侗,周侗也向张顺说明了来意,想要明日坐张顺家的船渡江北上,张顺自是一口答应。
正当周侗与张顺叙旧之时,麒麟门下弟子却是来报,说是王伦等人在江州城中击杀了江州知府蔡九的小儿子,闯下了大祸,现在王伦等人已经连夜出城,准备去城北渔家码头寻船渡江北上,并在码头等待周侗。
周侗见事出突然,形势已经甚是紧急,又怕王伦不认得张横,贸然深夜前去借船,很有可能会出误会,便让张顺走水路立即赶去渔家码头接应王伦等人。
而周侗因为在江州另有他事,便决定先暂时不与王伦等人一同渡江,等明日办完事后,自会由张顺另行派人送过江去,到时再去揭阳镇与王伦等人汇合。
王伦等人听张顺说了缘由,知道周侗另有他事,也就放下心来,又与张顺、张横谈笑了一会儿,便各自到船舱中休息,王伦等人一夜奔波,都是累了,大船轻摇之中,不一刻便都沉沉睡去。
揭阳镇位于西北方向,大船逆流而上,一路劈波斩浪向对岸驶去。
天色微明,大船已到浔阳江北岸,王伦等人一夜好睡,已经是气完神足。
张顺、张横向王伦说明了揭阳镇所在,又告知王伦,他们与揭阳镇上的穆家兄弟是好友,到了揭阳镇只需说是张家介绍来的,穆家兄弟自会好生接待,随后便与王伦等人告别,自行乘船回去,王伦等人则寻路赶奔揭阳镇。
行不几里,便见一座大镇,镇门前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揭阳’两个大字,正是揭阳镇到了。
王伦等人刚一进镇门,就见镇内正街上聚着三四百人围在一起,人声喧闹,喊打喊杀,似是在向某人讨要说法。
小舞与小虎这姐弟二人本就是好事之徒,如今再加上个赵云,也是个不醒事的,见这镇上有热闹可看,又岂能放过,立即三马当先冲上前去,分开人群,挤到了中间,想要看看到底是何等热闹。
王伦等人心中好奇也都跟着挤了进去,却见这数百人围着七八个人,而这七八个人又围成了一个小圈子,护卫着中间的一人。
此时数百人聚在一起,人人吵嚷,也听不清都在说些什么,王伦看了半天方才明白,原来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是一名医生,保护医生的那七八个人则是这医生的助手。
而这医生本来应是到揭阳镇上给人治病的,但不知为何,病人不但没好治好,反倒将人给治坏了,这镇中的百姓便觉得这人必定是个庸医,到此行骗,就是图财害命,所以群情激愤,要将这庸医打死。
但保护这医生的那七八个人似乎身份不同寻常,这镇中百姓虽然口中喊打喊杀,但却无一人敢真正上前动手,只是若如此就放这庸医离去,镇中百姓又心中不甘,所以双方便一时僵持住了。
王伦看向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医生,只见这医生竟然很是年轻,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唇边留着短顺,相貌倒甚是清秀。
此时四周都是情绪激动的乡民,但这被围在当中的年轻医生却是十分的镇定自若,背负着双手,抬眼望天,一副信心满满,毫不在意的样子。
王伦看着这医生,心中暗想,麒麟门的弟子说神医安道已经到了揭阳镇,难道这年轻人就是安道?
但江湖传闻神医安道乃是不出世的神医国手,无论是何等疑难杂症还是不治之症只要到了安道手中,便都能药到病除,可从来没有听说安道有过任何失手之时,怎的今日竟然治坏了人?
是江湖传言不实,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亦或是这人真的就是个冒牌货,但看现在这个情形,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先想办法助他脱离困境,然后再找个机会查问清楚。
“让开,让开,穆二哥来了。”人群正在喧闹不止,忽听有人高声喊喝,接着就有十几条大汉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条大汉,也是二十五六岁年纪,长得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穿着件绸布坎肩,露出两条牛腿也似的胳膊,肩臂上还刺着两条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