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心中一怒,呵地吐气开声,掌力急吐,竟是用上了力,卢俊义面上紫气连闪,身躯剧烈一颤,不由接连向后退了三步。
卢俊义深吸一口气,天地纵横诀极速运转,一个呼吸之间,面色便已是恢复如初,随即揉身再上,施展师门绝学问天掌法,一掌快似一掌,向方腊攻去,一时间竟是又与方腊斗了个旗鼓相当。
方腊越斗越是心惊,暗思自己十年苦功,已将乾坤大挪移练到了第六层的巅峰之境,只差最为高深的第七层还未突破,但是此等成就在白莲教历代高手之中,可说自创教以来,也是无人能够做到,便是放眼当今天下武林,自问也应已是达到了绝顶之境。
如今天下能与自己相若的不过是有数的几人而已,假以时日,等自己将七层乾坤大挪移部修炼完成,便可成为当世武林第一人,到那时还有何人敢与自己争雄。
可是眼前的这个卢俊义,看样子不过是三十左右岁的年纪,但武功却竟是如此精湛,自己数次想要运用乾坤大挪移神功,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化去这卢俊义的功力,然后再反击在他的身上。
但这卢俊义的招法奇快无比,自己竟是没有使用乾坤大挪移的机会,等好不容易抓住两次时机用上了乾坤大挪移,可是这卢俊义的内功又极为深湛,内力更是凝而不散,乾坤大挪移几次运转,竟然都是无功而返。
这卢俊义已是如此,其师周侗现今的武功更是要高到了何种地步,难道当年的一掌之仇就报不了了吗?
方腊越想越气,下手也是更加的狠辣,毫不留情,已然用上了力,恨不能一招将卢俊义毙于掌下。
而卢俊义与方腊交手三十余个回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丝毫未落下风,打成了个平手,但卢俊义心中却是有苦自知,自从与方腊第一次对掌直至打到现在,自己早已是用尽了力,而且此刻胸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气息运转也是越来越不顺畅。
卢俊义也早已感觉到这方腊的武功的确是在自己之上,自己现在虽然已经是无限接近绝顶境界,但这方腊却应该是一只脚已经跨进了绝顶之境的门槛,以方腊现在的武功比起自己的师父周侗自然还是差得甚远,但比自己毕竟还是要高出了一个境界。
卢俊义现在完是凭着一腔血勇在苦苦支撑,只盼能够多坚持一段时间,拖住方腊,好让王伦等人有机会突围出去,卢俊义当下也不说话,只是咬牙狠斗,手下招法也是越来越快,丝毫不给方腊分神他顾的机会。
而诸葛明风被方腊震得倒飞出去,人在空中,便已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诸葛梨双与诸葛梨川兄弟两个就在不远处,见到父亲受伤,便立即奔了过来。
兄弟两个伸手接住诸葛明风,却见诸葛明风双目紧闭,气息十分微弱,不知伤情如何,二人心中不由大急。
萧剑芳也赶到近前,伸手搭住诸葛明风的脉门,见诸葛明风的脉象还算稳定,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对诸葛梨双两兄弟道:“不妨事,只是闭住了气。”
萧剑芳当下又潜运内力为诸葛明风推宫过血,两个呼吸间,诸葛明风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却也醒了过来。
诸葛明风睁开双眼,知道是萧剑芳为自己疗的伤,便道:“多谢萧兄,我没事了。”
诸葛明风说着站起身来,但身躯已经有些不稳,禁不住地微微摇晃,萧剑芳立即让诸葛梨双兄弟两个扶着诸葛明风退入到突刺阵里,自己则手持长槊从旁相护。
邓元觉早在一旁看见,见诸葛明风败退,便倒执黑金禅杖大步走上前来,向萧剑芳施了一礼,说道:“萧城主在上,小僧有礼了。”
萧剑芳看了一眼邓元觉,沉声道:“大师不必客气,有话请说。”
邓元觉再施了一礼,才道:“萧城主昔年对小僧有救命之恩,小僧一日不敢稍忘,现有一言斗胆相劝。
现在的情形想必萧城主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今日一战,江南武林败局已定,小僧劝萧城主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江南武林只怕是要根基尽毁,萧城主难道不想给江南武林留下一丝火种吗?”
萧剑芳摇了摇头道:“当年救你是出自江湖道义,今日我等誓死不降也是同样,我等虽是江湖中人,但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
当今朝廷虽然昏聩,但百姓无辜,方腊狼子野心,为了一已私利,竟然煽动无知百姓聚众造反,江南战事一起涂炭了多少生灵,已经有多少家园被毁,我等又岂能再肋纣为虐,你也不必多说,今日我江南武林有死无降,动手吧!”
邓元觉虽是真心相劝,但也早知萧剑芳绝对不会投降,当下只能摇了摇头,将黑金禅杖横担于臂,双掌合什,口宣佛号,道了声:“城主保重。”
邓元觉说完便拖着禅杖,径直找别人放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