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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年前,巍峨矗立不知多少岁月的大秦轰然倒塌,四分五裂。各路豪杰纷纷起兵,想要在乱世之中夺得一席之地,争一争那皇道气运。
于是天下割据成一块又一块,九国分地,拥兵自重,称霸一方,拉开了春秋逐鹿战的帷幕。
战争的真相很简单,无非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而所谓的“大鱼”,绝不仅仅是体型大就叫“大鱼”,智慧、谋略也是能否吃掉更多小鱼的重要因素。
三百年前,天下定鼎,三国并立。
大庆,大楚,大隋。
庆国就是这样一条看似体型很小但却十分聪明的“大鱼”。
当时担任庆军幕僚、谋士的人叫范元川,人称长陵先生,一次次帮助当时兵力并不算强盛的庆军以少胜多,化险为夷。
春秋定鼎战中,更是为大庆争得九国之五的土地,名震天下,被庆帝封为庆国宰相。
但在大庆逐渐安定下来,与民更始休养生息后,这位神乎其神的长陵先生突然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有人说是高祖武皇帝狡兔死走狗烹,卸磨杀驴了。也有人说长陵先生厌倦了刀戈剑戟,归隐山野了。还有人说是咱们宰相在当初春秋战中一次次泄露天机,如今招致天道反噬,身死道消了。
众说纷纭。
事情的真相,谁能知道呢?
也许早就随着光阴长河的河水飘向了某个未知的地方吧。
而今沦为了人们酒桌上的谈资也好,总还有人记得这个为赵庆江山身先士卒的儒士。
……
酒楼里。
“我记得你不喜欢喝酒啊。”徐清笑问。
“都多少年前了。”
身穿蓑衣,已经把雪笠摘下的卖炭翁瞪着徐清,一脸无奈。
徐清沉默。
上次一别,已经二十五年了啊……
“徐清,我要出去。”
“去哪?”
“不知道。”
“出去干什么?”
“找老陈说的剑道。”
“你知道剑道是啥吗?”
“不知道,但老陈说只要找到剑道就是大剑仙了。”
“……”
徐清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当年分别之际的少年,与面前的卖炭翁天差地别。
徐清拎起一坛酒,给卖炭翁倒了一碗。
“这么多年走来,去过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以前没能看到的景色,逐渐爱上了这黄酒的滋味,不知道你喝不喝得习惯。”
卖炭翁端起酒碗,一口饮尽,喝完后却微微一愣,随后摇头苦笑。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压我一境,儒道还是剑道?”
“一个懂剑道的儒生。”徐清笑着答道。
卖炭翁先是一愣,随即一脸复杂的看着徐清,道:“你还是走了这条路,那第七境的问心关你该如何过呢?剑乃杀伐之兵,剑修一身杀意,与儒道的平易近人背道而驰,二者水火不容,怎可兼得?”
徐清笑道:“还早呢,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二十五年,连破三境,跟喝水似的。”
卖炭翁哈哈大笑,又倒了一碗酒,一口饮尽。
“这些年我走了很多地方,六国遗址都走了一遍,去蜀地观摩那位剑神留下的滚龙壁时,被拉入剑神的精神幻境内,看到了剑神的练剑之路。
十七岁破入第五境,二十岁第七境,三十五岁第九境,至五十岁已然登楼……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努力在天赋面前那么苍白无力,在我即将剑心崩裂之时,一只按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拉出幻境。
那是一个十分邋遢的老头,他问我:‘读不懂剑法,便要弃剑吗?’随后夹住我的剑扔回剑鞘。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问我知不知道剑神败在了一个人的剑下,一个天赋极其普通的人剑下,只一剑那人便挑碎剑神的剑心……”
徐清也被这个故事惊讶的张大嘴巴,一代剑神被一个天赋极其普通的人一剑挑碎剑心?剑神登楼之时,那人才第几境?第六境?第七境?
徐清一低头,看到了宋栖云的佩剑,问道:“你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