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

林瑰抿唇笑着。

最后那两张票还是被送给了他们谈话中的主人公，而他们则是拿着西德塔老师给的票，坐到了前面去。

悠扬的音乐静静飘在耳边，令人陶醉其中，两人看似很认真的在欣赏音乐，时不时的却都会把目光悄悄落在对方身上，然后在被发现之前，又默不作声转过去，以为这样就能伪装得天衣无缝。

实际上，可能不是的。

中场休息的时候，场上的灯被调得暗了些，大家也终于有机会可以小声交谈一下，但都控制着自己尽量没有打扰到周围人。

林瑰悄悄侧眸，这一次却直接与青年的视线对上了，在略微幽暗的灯光下，有什么情绪被悄无声息打破，深邃的瞳孔泛着不知名的波澜，似乎要把人部囊括了般。

林瑰看见却只是愣了下，接着脸上就扬起笑容，伸手过去牵住他的手，没有任何一丝抗拒，就这么稳妥的牵住了。

无法言说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傅聿动了动唇，好像想说什么，然而被下一刻蓦然亮起的灯光打断，最终只能停顿在口中，任由音乐裹挟。

可牵住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直到那场音乐会结束，留在印象中的竟然也不是动听的音乐，而是触碰传来的温度，连心跳都跟着一起传播，短暂连接到了一起。

改变了，又像是没有太多改变。

只是从那以后开始，林瑰喜欢向他分享更多自己的事情。

比如说某家喜欢的咖啡厅，又比如说在他看来压抑沉默的林家生活，那些被所有人忽视的委屈，被误解的怨恨，以及后来被送出国，从伶仃彷徨到坦然接受的转变。

她更乐意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傅聿面前，就好像这样能把他纳入自己的人生，而他们的距离也能更近。

傅聿看着清冷，相处久了才知道他是性格极其温和的人，往往在这个时候，他只是静静听着女孩的倾诉，会在她不经意伤感的时候予以安慰，但即使只是小细节，也足够动人了。

林瑰当然也了解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傅家的争端要肮脏许多，内部情况复杂的外人难以想象。

她对此瞠目结舌：“……你有没有想过，呃，把你爸干掉，自己上位？”

林瑰觉得自己这样说好像不太礼貌，纠结了半天后羞愧地低下头，为自己的言论感到惭愧。

没想到半晌后听到一声轻笑，傅聿道：“我的母亲已经在那样做了，这种想法，我也有过。”

傅聿身为当事人，更能感受到其中不易，豪门多争端，不管是情人还是私生子，部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他还在，这些争端就不可能会停止，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出国深造固然能够短暂躲避风波，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傅城常年纵情于声色，一日不如一日，傅聿需要早做打算。

至于为什么是有过那种想法，那是因为傅聿对那些烂摊子感到厌烦，能拿到最大利益就好，傅家的荣誉，又关他什么事呢？

林瑰肃然起敬：“那你的母亲应该很好很好。”

傅聿弯了弯嘴角：“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