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忍不住叹气。
“看到什么了?”
突然,一清越男声在耳边响起。
叶芝吓的蓦然转头。
裴少卿今日着一身月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腰封,乌发束起,戴着简单的白玉银冠,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侧脸看他时,夕阳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他鼻梁两侧落下半寸暗影,眉峰凌厉,眉骨线条却意外柔和,目光与他对视时,锋芒尽敛。
“大人……”这家伙啥时站到他身边了?男女有别,叶芝下意识往边上避了避。
“看什么这么入神?”意识到自己吓到小属下,裴景宁看向墙上的青绿江山图。
作品以长卷形式,描绘了连绵的群山和浩淼的江河湖水,间中有山岭点缀亭台,于旷野之处有小镇村舍,树木花草、飞鸟走兽,描绘精细,意态生动。
景色繁多,气象万千,构图于疏密之中讲求变化,气势连贯,意境雄浑,就连叶芝这样的外行看此画都觉得气势恢宏,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这幅画要是末尾画完,怕是传世名作。”叶芝不无叹息,可惜了竟没有作完。
裴景宁颔首,“有什么需要找白朗。”
叶芝下意识看向他身后的白侍卫,这个大佬哥,她能叫得动嘛。
白朗刚要白他眼,裴景宁转头,他吓得跟鹌鹑一样,“是,大人。”
叶芝在裴景宁身后做个怪模样。
白朗不敢怒不敢言,还要赔笑,内里气的要冒烟,恨不得上前给这得瑟的臭小子两拍头。
裴景宁离开了。
杨国公府送晚饭过来,吃好之后,叶芝便与杨衍滨的小厮聊家常,了解他的方方面面。
一直到天黑散场,郝氏都没等到国公府的动静,难道他们没发现?想找人问大理寺的人有没有离开,又不敢,急的浑身冒汗。
有人发现,“郝娘子,你……”
“我……我……”郝氏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就是心里很乱。
问事之人发现郝氏穿着虽旧,但洗得干净,人看起来清爽干净,印象不错,遂开口道,“你要是明天还想来折元宝,就到后门口站着,估计能进来。”
“那真是多谢嬷嬷了。”
“得感谢你自己,是你自己手脚麻利讨人喜欢。”
“是是……”郝氏被夸得羞赧,跟着众人从后门离开。
一直到深夜,杨国公都没有睡,一直到小厮来回话,“回国公爷,大理寺姓叶的评事一直问话到半夜才让墨宝离开。”
“都问了些什么?”
“先问了小公子跟世子处的怎么样?又问府上庶子有几何……”
此人怀疑滨儿死于宅内之斗,杨国公当然也想过,且狠狠的清了府内一波人,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也不过尔尔。
小厮又回道:“又问了小公子有没有通房、暖床丫头争宠……”
老一套查法,杨国公升起的希望之心突然之间又颓然下去。
小厮看到国公爷很失望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国公爷,还让他查下去吗?”